但面對這在場這麼多人的熊熊鬥志,上官雲也不好多說些什麼,淡淡說道:“亡國之仇是一定要報的,可是如今眼見著安國的勢力愈發強大,地位愈發穩固,若是貿貿然出手,定然會被打得措手不及,到那時,我並不想看見在座的每一位仙弄後裔有任何閃失。”
上官雲的一番話曉之以理,讓在場不少人都黯然垂下頭顱,上官雲的這些話他們不是不懂,不然也不會在這沙漠之中一待就是十餘年,看著安國一步步壯大,卻無能為力。
“所以我們不能硬來,只能從旁側擊,從小道著手,抓住安國命脈!”
“安國命脈?”眾人驚呼,皆是不同上官雲說的意思。
“各位可曾聽說如今謹喻深受重傷,已去望聖清山求醫一事?”
“此事略有耳聞。”
上官笑笑,從衣袖之中拿出一封書信,遞給眼前這個已然年老之人,道:“我收到訊息,據說謹喻受傷,必須得是千年一開花的血蓮才能救治,恐怕如今謹喻派人去天山取血蓮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果真如此!”拆開書信的人顫顫巍巍地拿著,滿是激動:“看來是天興我仙弄啊,竟然給我仙弄如此機會!”
“沒錯,此次機會難得,以我一人之力太過薄弱,所以我需要你們來配合我,一舉斷了謹喻的生路!”
“我等誓死追隨上官公子!”
人一旦有了信仰,有了退路,有了前途,士氣瞬間高漲,或許是他們在這黃沙之地憋得太久,在毫無希望生機的地界沒有見過綠洲,以致於一點點的水源,在他們眼中都是未來的希冀。
上官雲也顯得有些激動,眼中極力隱藏的神色被臉上的紅暈代替:“如此便好。”
他心中很明白,以他一人之力,絕不會有多大的作為,他想要找到安然,為安然掃去前路的阻礙,必須依靠外力,而眼前,便是絕好的外力!
從房間中出來,上官雲一身輕鬆,放佛之間回到了多年前雄心壯志的公子哥,狂妄,從來都不知天高地厚!
回想之前,一股不知是何愁緒湧上心頭。
是該哀、該仇,還是該喜、該嘆。國破家亡,所有的驕傲在那一刻消失無餘,一切,皆是那女子一手為之,是該恨她,還是該怨她?
可是,她卻是自己下輩子所生存的信念,沒有她牽掛著自己,或許,在國破之時,大地之上不過多了一抹鮮紅的熱血!
嘆息響起,黑暗之中狠狠撞上一人,兩人皆是後退幾步。
“不好意思。”
還未得等上官雲反應過來,那人便先開口說出,狹窄的過道之上剛好只容許一人透過。
上官雲雖看不清眼前之人,可是在相撞的一瞬間,卻感到無比的熟悉,矮小的個子在上官雲眼中無比顯眼。
“你……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眼前之人嗤笑:“莫非公子見人都這麼說?若我是個女子公子說這話說不定還能得到女子的青睞,可惜我們都是兩個七尺男兒。”
“七尺男兒?公子說笑了。依公子這般身材,只有那小女子才有吧,姑娘還是不要將公子二字放在嘴上,會被人笑話的。”上官雲這才將心底的疑惑消去,後退,道:“過道太窄,公子先行吧。”
面對上官雲的調笑,那人也不多加言語,坦然走過。兩人擦肩,卻在這一刻,上官雲心思微動,這一刻,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是……這是安然最喜歡的薰香!
莫非剛才是……安然。
內心在叫囂,身形卻像呆住般,一動不動,待到緩過神來之時,走廊的盡頭再也沒有那人的影子。
上官雲喜極而泣,閉眼聞著空氣中僅剩的餘香,貪婪而又懷念。
“安然,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