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環顧四周,唯一算有看點的是旅館的牆畔都種著火紅的三角梅,大片大片火紅的三角梅自牆頭盛放著垂下來彷彿是在夜色中靜靜燃燒著的點點焰火。
我忍不住對著它們再拍了幾張照,這才慢騰騰地走去房間。
我房間的位置在2樓的樓梯口旁,上半夜樓梯上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吵得我失眠。
折騰了大概是凌晨3,4點,所有聲音都漸漸消停後我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才剛睡下沒多久,朦朧中我彷彿聽到外面有喧鬧慌張的腳步聲——
“快點快點,天亮了就來不及回去了——”
什麼回不去?
我揉著眼睛起來開門想看看是誰這樣大半夜的擾人清夢,門剛一開啟,我後腦一痛就身不由己地倒下——
耳邊隱隱約約聽見一個陰沉無比酷似王木木同學的聲音,“她怎麼在這?”
另一個女聲則是明顯的驚慌失措,“天吶~你竟敢打暈陛下……”
“鈴鈴鈴——”
我翻了個身,好吵。
“鈴鈴鈴——”
鈴聲繼續,我艱難的伸手胡亂摸索著罪惡的源頭。沒摸到。
“鈴鈴鈴——”
鈴聲持之以恆地響著,我掙扎著再打了個滾之後痛苦的睜開眼睛——
這是哪?!
眼前是一個約莫只有8坪大的小房間。地板上胡亂地扔滿了衣服,在衣服的最上方斜倒著將我吵醒的罪魁禍首,鬧鐘。而房間裡唯一的電腦桌上則亂糟糟地疊著幾杯吃過還未扔掉的泡麵……
一縷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自記憶中浮起。
我抓抓頭髮,觸手卻發覺原本及腰的長髮只縮減至肩膀,髮色枯黃髮尾分叉。
陣陣寒意不受控制地瀰漫心頭。
我驚恐地奔到梳妝鏡前,鏡中出現一張浮腫暗黃佈滿青春痘的臉。
我低下頭,腰間厚厚的贅肉阻隔了我看向腳尖的視線!
雙手慢慢地捂住嘴……
我,回來了?
還是,只是做了個延續9年的黃梁一夢……
浮生若夢(六)莊子。夢蝶
2007年1月17日
我捧著簡歷繼續在各個人才招聘市場以及招聘公司間穿梭。
雖然那些主管和用人單位大都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宣佈了我的gameover,但沒辦法,人活在這世上還是要吃飯。你就是再悲憤再怎麼被人挑剔你也不能端出張憤青臉當場拍桌子摔門走人。
魯迅先生說: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我很直面。
第一:咱也只是所普通大學的畢業生沒法跟人家名牌大學比。
第二:咱從大三才開始兼職打工,工作經驗也沒有那些從大一就開始發奮發瘋的拼命三郎豐富。(痛悔一下那四年的腐女生涯)
第三:雖然像咱一樣的畢業生一個招牌掉下來也能砸死好幾十個但咱硬體條件不好,既然差不多或者不會差太多人家為啥不找個看上去更漂亮順眼的。
總結完這三個基本點我還能有啥好挑剔工作的?
人家不挑剔我就該偷笑了。
於是半個月後我以遠低市價的薪水進了一家剛創立不久的個企工作,等春節結束之後就要開始正式上工。
你說人家為什麼會收我?
咳,那是因為人家才剛創業沒啥錢來照顧視覺效果,只有退一步選擇我這個一人能當兩人使工資薪水又很低的廉價勞動力。
有鑑於此,我決定今年春節回家時就狠狠心掏腰包好好搞一次全身性美容SP。既然彌補不了我的心補我的身也可以。
找到工作後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