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依曾經說這架鋼琴是她和父母的唯一的牽繫,如果你們在天有靈,是否可以讓我和曉依成為這唯一的牽繫。”毛俊彈著那天自己表白的那首曲子:“你是否還能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江樺這次國外洽談業務不是太順利,而他卻不在乎這次的失利,反而利用閒暇時間去了多家心理問詢室,諮詢關於心結的治癒可能性。
“如果病人配合,大概百分之七十五的希望也是有的。”對方用流利的英文說道。
“我也是學心理出身的,如果有這麼高的希望,我一定要帶她過來。”江樺對結果非常滿意,激動的英文呼之而出:“如果可以醫治好她,我定會重重酬謝您。”
李素心以為江樺是為了考察市場,未曾在意他一人單獨行動。待她發現時,江樺的激動情緒重創了她:“為何這麼執著想讓她好起來?”
“素心,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對她的愛,愛她就該給她最好的照顧,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那我呢,我算什麼,我將你從一無所知的門外漢變成商業精英。為了你,我付出這麼多,你又怎麼待我的?”李素心咆哮道:“我受夠了你和她,我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有她沒我。”
江樺做好了面對的思想準備:“素心,愛是不能分割的,我知道那次我們都太沖動了,我希望你能夠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希望我能夠找到幸福,這就是你給我的結局?”李素心心灰意冷問道。
“抱歉,至始至終我都沒有變過心,一直都只有曉依一個人。”江樺不願戳破,卻不得不這麼做。
“好一個至始至終,好一個從未變心。”李素心大笑道:“江樺,你會後悔的。”
江樺不在的這些日子,我漸漸恢復到從前無拘無束的我,一人去花園裡照顧各色可愛的花花樹樹,重新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這些天,我一直在問自己一個問題,我究竟為何要留下來?心裡反覆給我一個答案,為了報復李素心,讓她徹底離開。
似乎這一切又都變得不再重要。我在動搖。
一股熟悉的淡然香味鑽人記憶中,是毛俊曾經送我的風信子。我顫抖地掬著那盆花,小心翼翼著,害怕那不真實的錯覺,害怕那熟悉的存在。
“你還記得他?”是李素心的聲音。
她不是跟著江樺去出差了嗎?
“很詫異我會出現嗎?”李素心靠了過來:“從小到大,我都那麼優秀,學習第一,鋼琴第一,美術第一,舞蹈第一,樣樣件件都攔不倒我。為了更加優秀,我出國留學,別人都說商界女強人是最難的,我不信,我偏要成為別人眼中的那個不可能。回國後,我遇見了沈總,她那麼優秀,那麼有能力,是我一直在努力的目標。即便是江樺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外科生,我都能將他變成商界精英。我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卻偏偏敗在什麼都不行的你手裡。這種挫敗感是我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
她捏著我的胳膊,疼的我欲甩開:“而你得到這麼優秀的江樺,卻不懂得珍惜,偏偏要傷害他。等他對你失去了希望,你又用你這副可憐的模樣將他輕而易舉從我身邊搶走。”
她無情地斥責我,江樺愛我,難道是我的錯嗎?
“你到底有什麼好,江樺為你痴迷,毛俊放不開你。他們眼睛都瞎了嗎?”李素心將我一把推開,我腳下踉蹌一崴,碰到了身後的柱子,胳肘磕的發疼。
“也好,我倒要看看你會怎麼去選擇他們?”李素心突然向我身上甩來一疊東西:“還記得這些嗎,你父母過去的舊事。”
她又來揭我的傷疤,她緊緊捏著我的下顎:“我真想看看你能看見我是什麼模樣,會像我一樣兩眼發出惡毒的光嗎?”
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