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吻持續了兩分鐘。楊曉北近乎虔誠地舔舐面前人的下唇、牙關,攪亂他的心神、靈魂。
片刻後,這個吻也變了味。宋思衡伸出手,拽住了楊曉北的t恤衣領,將人拉倒了自己身前。木桌輕晃,吃了一半的慕斯蛋糕掉落到地板上。身體的觸碰像是草莓果醬一般黏膩。
兩人幾乎疊在一處,窄小的藤椅生生擠下了兩個男人。楊曉北將一條大腿卡在了宋思衡兩腿間的椅面上。
宋思衡依舊坐著,只是雙手合攏,摟著身前人的腰腹。白色t恤的布料下,隱約見著那道疤痕又變淺了許多,像一道淡褐色的紋身。
楊曉北垂著臉在他頸側親吻,黑色的短髮有些扎人,一下一下地蹭著他脖頸的面板。
“去裡面?”宋思衡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
楊曉北悶悶地笑了一聲,在他耳邊問:“補償我,也包括跟我上床嗎?”
宋思衡捏住他的下頜,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不落下風:“怎麼,醫生有說手術後遺症是陽痿嗎?”
“你說誰陽痿呢?!”楊曉北立刻直起身子,將人打橫抱起,摔進了房間裡的大床。
人的一生到底會有幾次這樣豔麗的時刻?
巨大的玻璃移門,裡面是潔白柔軟的床褥,肌膚相貼,溫度火熱。
外面是空無一人的海面,是雨後初霽的碧藍晴空。
太陽從雲後緩緩出現,曖昧的光線灑在身體上,衣物散落一地。
“你身上好香。”楊曉北說。
“香個屁,一股氯水的味道。”宋思衡感覺有些癢,往後縮了縮小腿。
結果卻被人用大手一把抓住腳踝拖了回來。
“就是很香。”
……
“別咬我,別咬我。”宋思衡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行,控制不住。”
玻璃門沒有拉緊,海風從縫隙裡鑽了進來,將床邊懸掛的米色紗簾吹動。
風起簾動,人影纏綿。
“對,就是那裡.......”聲音淹沒在海浪翻湧之中。
海浪用力拍打著潔白的沙灘,捲起一層層白沫。
從正午到傍晚,陽光都變得鮮紅。無人小島,無人在意這一方空間裡的躁動和異響。聲音、動作都變得放肆,無所顧忌。
仰起的脖頸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曲線。
宋思衡感覺楊曉北想把他的骨頭都撞碎。
潮汐去了又來,被引力支配的男人在慾海中沉淪又甦醒,又再次沉淪。
力量最終從指縫緩緩洩出,關節都變得酥軟。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小島的夜晚。管家送來的晚餐就放在門口。只是屋裡的人仍舊安靜。
深藍的天空籠罩著島嶼。皎白的圓月掛在海面上,陰曆十五的月,沒有一點缺角。
楊曉北靠坐在床邊,宋思衡安靜地躺在他身側。方才楊曉北替他清洗得乾乾淨淨,又幫他換上了新的睡褲。只是他睡得沉,睡衣怎麼也穿不上,只得任他光著上身陷進床褥裡。柔軟的被子蓋住了他半個身子,露出了漂亮的背脊。月光雕琢下,倒像是件極漂亮的藝術品。
“你醒了?”宋思衡睜開眼睛時,楊曉北正垂頭看著他的臉。
“嗯。”
禁慾數月的後果著實可怕。宋思衡輕輕從床邊坐起,只感覺大腿和腰腹痠痛難忍。
“看來醫生說得沒錯。”宋思衡看著楊曉北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
“醫生說我什麼了?”
“說你恢復得不錯,壯得像頭牛。”
“扯,哪裡有我活兒這麼好的牛?”
宋思衡白了他一眼,很快站起了身。
“你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