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之色,將頭伏得更低了,“母親讓兒子怎麼做才滿意,難道一定得責罰雪兒嗎?”
“三丫頭傷了人理當受罰,你何苦總是勸著?這炕上躺的不是你親生兒子了?你過來看看他身上的傷,青一塊紫一塊的,正是被你護著的那人打的。”老太太越說越氣,眼角又蹦出淚珠兒來。
穆二老爺上前了幾步,果然就見穆念荃背上有幾條鮮明的紅印子。但心還是站在女兒那邊,絲毫不動搖。只是證據在此,也不好說什麼。
“荃兒不過一時調皮砍了漓雨院外的花草,那狠毒的丫頭就那棍棒打,真是可憐見的,荃兒被打趴在地上,那群丫鬟又圍著給她們無德的主子助威……殊不知這院中的花草都是荃兒她娘命人栽種的?誰給的權利就能打人了?”老太太將柳氏所說一一告訴了穆二老爺,其中的細節卻是被惡化了。
穆二老爺自始至終垂著頭,他不相信女兒會這樣無理,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正想著,門外小廝報道宗學的馬車接過來了,問三少爺要不要去上學的話。
穆念荃聽到‘上學’二字又禁不住哆嗦起來,無故叫著痛。老太太跺著柺杖,氣道,“都傷成這樣了,還能上學?都給我打出去!”
穆二老爺卻喚住了後退的小廝,“慢著,你去把穆榮叫進來,我問問學堂的事情。”
穆榮進來時,穆進與穆念辰也跟著進來了。偏偏穆榮是個不愛得罪人的人,見老太太在這裡,就把昨日的事帶過去了。穆念荃欺負穆念辰的事隻字未提,也是怕柳氏知道了不給他事做。
穆進卻不是這樣的人,但凡自己再窮,也不會怕了誰去。禮貌請過了安就道,“老太太好,叔父好。”
“昨日念辰學習地如何?可有誰欺負他沒有?”穆二老爺當著老太太的面問。
炕上穆念荃不停地給穆進打眼色,穆進就當著沒看見一樣直說道,“昨兒先生講課的時候,三少爺在四少爺脖子後頭畫了只大烏龜。午間休息時三少爺還叫人圍著四少爺,做著鬼臉嚇唬他,四少爺被嚇哭了。”
“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小孩子調皮罷了。”老太太很平靜地說道。
“母親——”穆二老爺一聲長嘆,很是頭痛。
“難道三丫頭打人就對了嗎?”老太太趁此就反問,說得穆二老爺不再管教穆念荃。
老太太與穆二老爺僵持不下,也算是扯平了,雖未再找穆念雪的麻煩,禁閉卻一直未除。漓雨苑中的丫頭們青鵲是受刑最狠的人,下半身全都打爛了,已經好幾天高燒未醒。房中雖有擦傷的藥膏,卻沒有退燒的藥。
老太太所幸將漓雨苑封實了,誰也不能出院門,只每日派人送飯食進去。棲月愁得要命,卻不敢告訴主子,怕又惹下禍端。
食堂裡有人送飯時,棲月就好心拜託一個何婆子,叫她去府外買些退燒的藥。那何婆子長了個葫蘆嘴、魚眼睛,府中的局勢是個什麼樣子自是清楚不過的。況且也不敢得罪了柳氏,就推託道,“這我可不敢當,若是一劑藥吃不好死了,還要怪在我頭上,我豈不是冤死了嗎?不行,不行,你找別人吧。”
棲月又往外遞銀子,“你照吩咐買就是了,自不會怪你。若是買了來還有一兩銀子可得。”
一兩銀子可是府中姑娘們的一月月錢,婆子歡天喜地的收下了,“那我倒可以試試,下午等著吧,我就送來。”
得空的時候,何婆子就準備偷偷溜出府門,去藥店裡買些藥材。只是運氣不太好,還未出門就碰到大奶奶的貼身丫鬟,也就是那位教王氏討鏡子的歆竹。
“大奶奶胃口不好,今日晚膳準備些清淡點的。”歆竹說完就瞄著何婆子,看她那躲閃的眼神就知道不會幹好事。
眼珠子一瞪,“你幹什麼去?”
“正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