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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沒喊過一聲哥哥。”席凡譏嘲的口吻,比窗外的雪景更為森冷。

登時,梅杜莎雙頰浮現一抹淺淺的紅暈。她方才的咒罵該不會讓他聽見了吧?

“彼此彼此,既然我們都不曾將彼此當兄妹,那又何必互相虛偽?”她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你在我的房間裡做什麼?”

如果她沒有判斷錯的話,此時應該已經過了半夜,白雪紛飛的冬夜裡,他放著溫暖的被窩不睡,潛入她的閨房,未免太過詭異。

“你喊了我的名字。”席凡徐緩地踱向她。

“我、我喊了你的名字?!”喔,都怪那該死的夢!

“怎麼,你好像很懊惱的樣子,莫非是作了什麼奇怪的夢?”輕如躡足的步伐頓留在床側,他以矗立之姿睥睨著一臉防備的她。

在深幽的黑夜,他俯睨的姿態正好可以隱藏臉上的神采。寧靜的夜晚,因為她的出現而不再平靜如昔,相距著一扇門,他無法控制自己,踏進有著她的房間,特別是在聽見她在夢中低喊他的名字時,那一聲聲無助彷徨的呢喃震懾了他。

面對她,是一場無止盡的拉鋸追逐戰,從前他不得不刻意漠視她的一切,如今,他卻想一寸寸地挪進她心裡,看透她所有的心緒。

梅杜莎緊揪住被子,清清喉嚨,慌亂地找尋開脫的藉口。“對,超詭異!我夢見你被怪獸吞了,就這樣,你別亂猜。”她死都不會告訴他,自己夢見了過往之事,而且竟然直到現在仍為他當時受的傷而心痛。

霎時,床沿塌陷了一塊兒,席凡坐了下來,專注地凝睇著滿是錯愕的她,大有一種他時間很多,能無止盡和她耗下去的閒適慵懶模樣。

眸光糾纏著,梅杜莎從來就猜不透他如深壑般不見底的心,更別說他深沉難以捉摸的思緒,一個有能力撐起整個家族執行的王者,她當然看不透他。

而他,正定定地、直勾勾地,帶著一種近乎掠奪的熾熱眸光凝視著她。

望著梅杜莎,席凡心思紊亂,始終平穩的呼吸與心跳逐漸步調不一。對於她,他始終很難下任何定論,他們之間,非親非友,似敵又似不是。

他是保羅的長子,理當繼承司各特家族的一切,卻得和一個外來者平起平坐,這大概是他對她最初敵意的起始;再者,自她來到這兒後,保羅幾乎把全副心神擺在她身上,甚至只願意把品鑑技巧傳授於她,對她的疼愛幾乎超越常理。

他突然的沉默,反而令梅杜莎難以適應。“為什麼不說話?”才回到這個己然十分陌生的家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她仍有些茫然無措。

席凡終於啟口,“為什麼肯回來?”

梅杜莎回得乾脆俐落,“想把一切徹底了結,我受夠了司各特家族,也受夠你老是像只嗜血的餓獸虎視眈比地瞪著我。”

“你把我形容成野獸?”倏眯起的陰鬱瞳眸迸發出充滿危險的光彩。

她瞬間頓了下,連忙改口,“你明知道我意思,我受夠你老是防我像防賊,話像我會搶走你頭上的皇冠……”糟糕,這樣說會不會太刻薄了點?

聽出她話裡的嘲諷,席凡不怒反笑。“原來,你是這樣看待我。”

“討厭我,好像是你每天醒來後的固定課題。”她輕哼口要翻從前的舊帳,那可是罄竹難書。

“那從現在起,不談以前的我們,只談現在的我們。”

。沒什麼好說的。“她輕聳雙肩,一副瀟灑的模樣。”待聖誕夜律師公佈完遺囑,當晚我便能在律師的見證之下拋棄我在家族裡的股份與繼承權,我和你,從此兩不相干。“

很湊巧地,聖誕夜也正是她的生日,保羅第一份遺囑是這樣規定的,待他去世十年後的這一天,她方能決定拋棄自己的權利與否。

“看來,在回來之前,你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