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鐲子,久久不語……
陣陣寒風呼嘯,整個京城都沉睡在無邊的夜色中,天地靜寂無聲。
人五攏攏身上棉襖,縮了縮脖子。人六卻已不耐了,他跺跺腳嚷嚷道:“王爺,這人已跑了,也無處去追了,俺看還是先回府去,到了府裡您再慢慢瞧它中不中?”
六王爺抬眼看看他,又收回目光瞅瞅那隻鐲子,爾後將其藏於袖中,一言不發地邁開步往前去了。
人五人六對視一眼,趕緊跟了上去。
“王爺,方才那蒙面人應是女子罷?你說她一個女子半夜蒙著面跑出來幹啥?若是個男子,或許偷盜,或許*,一個女子她能幹啥?莫非還是個女盜不成?哈哈,俺看她身手倒不錯!”
人六一路嘮嘮叨叨,自說自話,六王爺與人五皆不理會於他。那人五跟他乃孿生兄弟,兩人外貌生得幾乎一般無二,脾氣稟性也相差無幾。但人五卻不似他這麼多話,偏生他嘴碎,只管自已說得快活,並不在意別人是否理會他。
深冬的夜裡,三人迎著凜烈的寒風往王府而去……
刀光血影(178)
翌日一大早,六王爺就打發人五跑去刑部衙門找錢其睿。人五去了沒多時轉來告訴他,錢其睿有公務在身,得兩三個時辰後才有空閒過來。六王爺聽了便讓他去吩咐膳房午時備桌精緻的好飯菜,爾後帶著人五人六在後園子裡練功。
待他們大汗淋漓地回到前院,錢其睿也忙完公務過來了。六王爺接過一男僕遞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對他道:“咱們去書房說話。”
他倆在書房落坐後,方才那男僕又砌了兩杯茶上來,錢其睿哈哈笑道:“偌大的王府居然沒幾個人,連端茶遞毛巾這等活都由男僕來做,這傳出去不知可有人信否?”
六王爺不以為意地勾勾唇角。
“不知王爺今日找我來有……”錢其睿話尚未說完人六就一臉興奮地闖了進來,“王爺,您快去瞧瞧,外頭來了一大幫人,還帶了好些東西,說是太后跟皇上賞與王爺的!”
原來昨日夜裡葉青去瞧太后,他知道六王爺這一出宮,太后心裡定會對他又生出怨念。果然太后見了他,神情言語都淡淡的。自那年六王爺因保小皇帝被他貶去邊關後,太后就沒對他綻放過笑顏,好不容易這大半年來母子關係緩和了些兒,他不願再與太后失和,在他心底是渴望親情的,因此夜間抽空過來看望太后。
太后不鹹不淡地與他聊了幾句後,忽想起六王爺隻身一人出了宮,身邊連一個得勁兒的人也沒有,眉頭一緊,面上便寫滿憂慮。
她輕嘆口氣道:“哀家真不明白,為何親親的兄弟你要急著趕他出宮?從前你倆是多麼要好,凡兒幼時成天嚷嚷著要找你一塊玩耍,整日跟你身後,沒想到如今大了,你們倒生分了,變得如陌生人一般,怎不叫哀家寒心。”
“母后……”葉青張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哎~~~~凡兒一人孤伶伶的住在宮外,一個無有官職又不被皇上倚重的王爺誰會將他瞧在眼裡?身邊連個可以照顧飲食起居的貼心人也沒有,縱貴為王爺有個帝王哥哥又有何用?讓哀家好不心痛!”
太后話說得這份上了葉青不得不道:“母后勿須擔憂,老六出宮前一天朕便命內務府的人給他找了廚子與下人。母后若還不放心,要不朕明兒再命內務府挑一些太監宮女前去王府供他使喚,母后看可好?”
“如此甚好!”太后點點頭,面上這才睛了些,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只是她轉念又想到六王爺的婚事,便又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道:“凡兒也不小了,不知為何就是不肯婚配?哀家真是鬧不懂是何故?”
“母后放心;朕亦有想到此事;待朕忙過這陣子便給老六指婚!朕定會給他挑個賢淑的王妃,不容他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