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感覺看不見希望,就不願意吃飯了。
雖然這個方法聽起來很幼稚,但茶茶現在就是在用絕食來逼他妥協,難道他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她餓死嗎?
沈執的拇指削瘦蒼白,捏著她的下巴,硬是掰開她緊合的唇齒,餵了幾口粥。
茶茶吃了就吐,沈執用紙巾替她擦乾淨下巴,繼續很有耐心地餵她喝粥。
茶茶還是要吐,沈執放下手裡的碗,他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她的唇瓣,眼神認真,嗓音柔軟:「你如果是真的吃不下,我就不逼你,如果你要絕食,我就給你注射營養液。」
茶茶手指打著哆嗦,真的是沒話說了。
這個人,已經喪心病狂了!!!
沒救了!!!
也許是沈執的恐嚇起了作用,茶茶總算是沒有邊吃邊吐,好歹嚥下去了半碗粥。
沈執臉上表情稍稍有所緩和替她掖好被子,「你接著睡會兒吧。」
茶茶臉頰紅的不正常,唇瓣發白,瞧著就沒什麼精神氣,黑髮柔柔靠著頸窩,她靠著枕頭,抬起烏黑純淨的水眸,一言不發盯著他看。
沒什麼話可說,光看眼神就足夠看透她心裡的憎惡。
茶茶固執道:「於故會找到我的,我們還是要結婚的。」
沈執腳下頓了頓,遲疑半秒,握緊的拳頭鬆了松,他神情未變,淡淡地問:「晚上想吃什麼?」
算了,說不清楚。
茶茶重新把臉埋在被子裡,轉過身背對他,全身上下彷彿都寫著排斥。
也許是心理太壓抑,茶茶的高燒一直好不了,持續小半個月都躺在床上,洗澡換衣服這種事都經由沈執的手,還好她昏著,如果醒著怕是要氣死。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這場來勢洶洶的病才逐漸好起來,茶茶整個人看著也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許多。
生病的人明明是她,但沈執看起來好像也飽受折磨的模樣,衣服空蕩蕩掛在身上,輪廓線條削瘦,五官冷冰冰的,繃緊了神色不曾鬆懈。
茶茶就不信沈執會和她在這個小地方耗一輩子,他有他的狼子野心,不會甘願屈居在這裡。
茶茶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她被沈執綁過來的日子,從十六號算起,到今天也足足一個半月了。
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自從絕食的辦法不管用後,茶茶就沒使別的心眼,身體好起來後儲存體力,某天,在沈執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輛腳踏車時,她難得對他笑了笑,她說:「我想去鎮子上買幾件衣服。」
沈執盯了她良久,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茶茶還記得以前自己對他是怎麼撒嬌的,從前喜歡他的時候,什麼樣軟弱的姿態都做得出來,什麼軟話都願意說。
現在,哪怕是別有所圖也覺得難以啟齒。
茶茶快在這個鎮子待了兩個多月,她不能再坐以待斃,她忍著不適,勉強扯起抹特別清純的笑容,梨渦若隱若現,乖的不能再乖。
沈執看著她的笑容,恍惚了好一會兒,實在是太久沒見過她對自己笑了,他被愣住了。
沈執開口道:「明天不行,後天我陪你去。」
茶茶正是知道沈執明天沒有空,才如此建議,現在她被他盯得太緊,沒什麼落單的機會。
她不太會演戲,臉上的笑容其實有一絲絲僵硬,她伸手輕輕拽了下他的袖子,「我真的沒好看衣服穿了,我就想去逛逛,你不放心的話,可以找人跟著我。」
沈執當然不會讓她單獨出門,他沉思片刻,還是被她說動了,揉揉她的頭髮,「明天我讓我的助理跟著你,我下午就回來,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茶茶喜上眉梢,笑意彎彎,「好啊。」
沈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