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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頁

「我愛你。」

愛這個字,要說出來喜歡的人才能聽得見。放在心裡會被外面巨大的聲音所淹沒。

於故親夠了,「我剛剛擔心你說要去,又擔心你說不去。」

去是割捨不了,怕再生枝節藕斷絲連。

不去是放不下結,心裡還有他。

怎麼都不對。

現在好了。

於故親耳聽見她的心事,那些擔憂就再也沒有必要。

—於故第二天真的買了束向日葵,去醫院探望了沈執。

他安靜躺在icu的病床上,隔著玻璃窗,於故看見他身上插滿了管子,臉白如紙。

他把向日葵放在門口,隔著窗戶,說:「她讓我來看看你,祝你早日康復。」

說完這一句話,於故轉身離去。

重症室裡忽然亂了起來。

「心電圖拉平了!」

「快叫醫生!」

「快快快!」

「又有心跳了!快搶救!」

那些雜亂的聲音,都被留在於故的身後。

茶茶沒有問於故,醫院裡那個人怎麼樣了。

於故也默契的沒有在她面前提這件事。

這年的夏天特別熱,到了尾聲每天也都還是快三十度的高溫。

茶茶不太喜歡開空調,傍晚就抱著小石榴去巷口的老槐樹下乘涼。

小姑娘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閒不下來,圍著老槐樹和其他孩子追逐打鬧。

茶茶見了也沒有制止,她目光平靜望著遠方,手裡拿著蒲扇,搖搖擺擺給自己扇著涼風。

於故洗完澡,換了身乾淨的短袖長褲,頭髮都沒有吹就過來找她。

他在她身邊坐下,清冽的香氣撲鼻而來。

茶茶戳了下他的腰,「怎麼又不吹頭髮?跟你說了多少遍老了會頭疼。」

於故攬著她的肩膀,「你不在,沒人幫我吹。」

她有些生氣,於故現在就是恃寵而驕:「你就不能自己吹?」

於故笑吟吟說:「要老婆幫我吹。」

茶茶放下蒲扇,牽著他的手,「走吧,回家吹頭髮。」

於故坐著沒動,「再坐一會兒吧,吹吹風。」

「你不怕頭疼嗎?」

「你以後會幫我揉,對不對?」

「我才不會。」

於故笑了起來,好像在笑她的口是心非。

小石榴已經和自己的小夥伴玩瘋了,披頭散髮,滿頭大汗。

於故看不過眼,對她招招手,「小石榴,不是洗過澡了嗎?別再瞎跑了。」

被爸爸點名的小石榴一秒就老實,她乖乖走到爸爸媽媽面前。

於故用至今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三申五令,「不許亂跑。」

小石榴伸手要抱抱,於故就把她抱起來,小姑娘趴在爸爸的肩頭,「爸爸,我想喝水。」

茶茶站起來,安慰她說:「我們現在就回家喝水好不好?」

「好,快渴死啦。」

於故單手抱著女兒的,另一隻手牢牢牽著茶茶。

傍晚的風,撫過溫和的柔意。

晚霞濃烈的顏色逐漸變淡,餘暉照在這一家三口的頭頂,光影倒映著他們的背影。

小石榴小嘴叭叭說完今天有趣的事情,然後就趴在父親的肩頭睡著了。

茶茶失笑:「看來她今天真的玩累了。」

「可不是,上躥下跳也不知道像誰。」

於故把女兒放在她自己的小床上,替她蓋好被子,關好門後,回到臥室。

茶茶正要去拿吹風機,轉身一看,他的頭髮已經幹了。

烏黑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