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的任何迅息,更別說回來陪著她。
府裡上下幾十號人怕她多心煩惱,都使出渾身解數逗憶君開心,阿宣、雲香幾個說得最多的是:等夫人生下孩子,後半年另外一樁喜事怕是要成為名正言順的侯夫人。
憶君微微一笑,下半年倒也未必,再說她也不著急。
她也快到臨產的時候,羅大嬸不放心女兒,日夜陪在憶君身邊,晚上睡在旁邊的榻上。她這邊一翻身,榻上的人都要過來瞧一眼。
&ldo;阿圓,你肚子疼不疼。&rdo;羅大嬸不放心,仍要追問一句。
&ldo;沒有,就是腰有點酸困。&rdo;
憶君一直睡眠不夠好,被肚子裡小的那一個鬧得平躺也不是,側躺也不是,有時候心煩氣燥直想發脾氣。
羅大嬸聽了,輕輕給女兒揉著腰。
人總是貪心的,憶君有母親和兄長陪伴,卻極為盼望尚坤也在身邊。說什麼他要陪著她,卻是一轉眼沒了影,全是哄人的話。
暗罵一通,卻又覺得他也不容易,一個人要挑起尚氏一半的家業,年紀輕輕任著節度使,上馬為將,下馬治民,自來涼州,沒一樣事能讓他省心。
他那麼辛苦,她要要貼心才對。
尚坤也極為想陪在她身邊,只不過眼前有更緊要的事要去做。這一點,憶君明白。
腦子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感覺才睡著,卻又被疼痛驚醒,肚子裡一陣陣抽著痛,她輕噝一聲,&ldo;阿孃,我怕是快要生了。&rdo;
這孩子真是個急性子,府醫和穩婆算過日子,說還要半個月才會出生。憶君呲牙咧嘴,一口一口換著氣,疼過一陣又緩下來。
羅大嬸一個激靈爬起來,顧不得披上衣裳,掌燈過來看憶君。她見女兒說話口氣還算正常,額頭只滲出汗珠,曉得這是才發動,等孩子落地最起碼也要個時辰,何況初產的孕婦頭胎要疼得久一點。
值夜的婢女們也聽到動靜,分頭去傳府醫和穩婆、準備熱水、命廚房裡備下吃食,她們也全是沒經過事的女兒家,頭回見女人生孩子,難免慌手慌腳,好生一通忙亂。
訊息傳開,節度使裡燈火通明,這樣的喧鬧逃不過尚召陽的耳朵,他明白是孫媳快要生了。
&ldo;掌燈吧&rdo;,老人的聲音明顯中氣不足。
長隨進來挑亮燭火,見老國公拿起衣袍穿到身上,試探問一句,&ldo;老國公,你這是?&rdo;
穿好衣裳的尚召陽沉默不語,命人推開窗戶,看向主院方向,他也盼望早點見到即將出世的重孫。
這人最近都這樣,一聲不吭,長隨也習慣了,問過一句後出門到外面聽候,心裡也盼著府裡添新丁,甭管是小郎君或者小女郎,對尚府又是一件喜事。
常聽人說,女人生孩子恨得死去活來,哭爹喊孃的都有。
剛開始還好些,從凌晨直到月上梢頭,憶君也是想死的心都有,哭著要尚坤回來。
&ldo;阿圓,你忍一忍,小侯爺那是有正經事沒辦完,等他辦完正事,一準回來先看你。再說那有男人進產房一說,他是將軍要上戰場,可是不敢沾上這些不乾淨的東西。&rdo;羅大嬸也心疼女兒,眼裡噙著淚哄著她。
憶君哭得稀里嘩啦,發誓不再相信尚坤說過的話,等他回來也不打算再理。
她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哭完把淚一抹,喝下半碗參湯,後面還有強仗要打,不吃飽怎麼能行。
孩子足足磨了她一個晝夜,等她平安落地,憶君也累得虛脫,渾身上下感覺快要散了架,不想動一下。
&ldo;恭喜夫人,是個小女郎。&rdo;
穩婆剪斷臍帶,為孩子掏去口鼻裡的穢物,一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