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君暗笑盧英娘就是被子君的花招哄來,順帶也捎上自己的娘親。
這日晚飯後,她在院裡花樹下乘涼,瞧著幾個婢女們繡小兒的衣裳的夾被,聽她們調笑,藉以打發時間,一恍眼,見院外一抹青衣的衣袖,卻不見人進來。
&ldo;阿兄,你快進來,我都瞧見了,還是別藏了。&rdo;憶君大聲沖院外喊話,眾婢女們笑得花枝輕顫,都在猜測夫人的兄長又會玩出那種新奇的花招。
她喊了好幾聲,院外的人方才磨磨蹭蹭露面,子君一步三挪,板著面孔,似是有很為難的事。
眾婢女們笑得更厲害,心道羅子君演得可真像,保準一會逗得夫人笑不擾嘴。
憶君卻覺得不是,擺手讓婢女們全都下去,輕聲問:&ldo;怎麼了?出了大事?還是盧家阿姐同你吵嘴了?&rdo;
子君再次看向周圍,見沒有雜人,湊到憶君面前壓低聲音道:&ldo;青衣在涼州。&rdo;
啊!憶君驚愕,好久沒聽到青衣和馮家一家人的訊息,真像是他們全都消失了一般,好端端冒出來,又趕在尚坤不在的時節。
絕對有鬼,她心中說道。
☆、第119章
聽說馮青衣來到涼州城,憶君不禁要好奇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她眼瞄向兄長,探問究竟。
子君坐在妹妹身邊的藤椅上,輕嘆一聲,&ldo;城門口嚴查探子和可疑的人,有人認出青衣,抓住他們一行四人收押在牢裡。青衣喊著要見你,說是你的姨表兄長,那牢頭才尋到我眼前。&rdo;
&ldo;你見過他了?&rdo;憶君問道。
子君點一下,眉頭緊鎖,結滿愁雲。
&ldo;他好似有難言之隱,一再堅持要見到你,並說要緊要的訊息,事關郎君的性命和涼州城的安危,請你務必見他一面。&rdo;
略一沉吟,憶君打點主意,&ldo;走,我們去見他,瞧他在耍什麼花招。&rdo;
憶君提出要見收監的囚犯,涼州城內大小官員曉得節度使對身邊這個如夫人寵信無度,又兼是她的表兄,半睜眼半閉眼任由把青衣帶到節度使裡。
乍一見面,憶君險些沒認出馮青衣,眼前的男子滿臉胡碴,面容憔悴,一身淺月白長衫磨出破洞,佝僂著腰無精打彩,根本聯想不到昔日俊秀清朗的儒雅書生。
&ldo;阿圓&rdo;,在見到她的那一刻,青衣急撲過來,走得過急打個踉蹌栽倒在地,撲得渾身是土,狼狽至極。
憶君發現他發冠裡隱隱纏著粗麻,月白衫底下也是露出一角白布衫,難道說?
她搖頭不去猜測,命人扶起青衣,請他落座慢慢說話。
才坐在椅上,青衣急慌慌說話,迫切至極:&ldo;阿圓,我求你發個善心,收留阿蘿,給她一條活路。&rdo;
在場的兩個婢女變了臉色,子君也是急忙搶著說,&ldo;表兄,何出此言。阿圓從來沒想著去為難阿蘿,當初也是因為……&rdo;
先是羅大嫂摔倒腿,後有馮姨媽被人用同樣方法整得下不了地,馮羅兩家總歸是存下心結,不再像以前那樣毫無芥蒂。
子君話說到一半,扭頭不去看青衣,顯然也在心裡恨馮家幹出齷齪的事,又是針對阿圓,更累得阿孃躺在床上大半年,到現在逢著颳風下雨腿還在痛。
以前的事,青衣不去想,他真是有緊急的事求到表妹頭上,求憶君摒退身邊的雜人,這才一五一十說出馮家近兩年的遭遇。
當初,尚坤發怒,打發他們一家人去偏遠小城,又使人背地裡用招奪了青衣備遠太學的資歷,以他的性子,也算是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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