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那白髮老人道,“族人都在懷疑族長把‘人頭神’的腦髓遺失在客棧裡,但誰也找不到它,並且許多踏進客棧的人都無緣無故變成了‘人頭神’,惡靈的詛咒真是可怕得很。”
“那個……”李蓮花插口道,“在那裡。”
三人同時一呆,一齊向李蓮花看去,一頓之後,又一齊看向他所指的方向,疑惑、不信、訝異、詭秘,各種感覺充斥心底,李蓮花所指的方向,是庭院中的那一口水井。
“井……井裡?”方多病張大了嘴巴,“你怎知在井裡?”
李蓮花微微一笑:“我一直在想……就算許多年前是石老把那人頭放在了客棧裡,導致有人得病,或者是有人在客棧中敲爛了‘斑點妖怪’的腦袋,又導致了更多的人得病,但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為什麼金有道也會得病?”
他指了指二樓第三個房間:“他和同路的朋友住在三房之中,結果他得了怪病殺了他的朋友,而他朋友的屍身又被石壽村民吃了—既然是吃了,說明他的同路朋友並沒有得病,否則也不會有人去吃他—所以會不會得病變成斑點妖怪,和房間無關,既然發生在客棧之中,起因又與房間無關,那隻能與水源有關了……進入客棧裡的人,有些用了客棧裡的水,有些卻沒有用。”
那白髮老人十分激動,雙手顫抖:“天……這很有道理,它就在水井之中!”
他突地轉身對方才要砍金有道頭的那人說了一番言語,那人奔回村民之中,指手畫腳,咿咿嗚嗚不斷說話,料想正在轉達李蓮花方才的說辭。
四人一起往井邊走去,只見陽光恰好直射井底,清朗的井水中,一個碎裂的陶罐清晰可見,除了碎裂的陶罐,井底的枯枝和沉泥之中,隱隱約約有兩截短短的白骨,此外陶罐底下尚有一塊黑黝黝的凸起,不知是什麼事物。
陸劍池突道:“石老手上少了兩根指頭……”
李蓮花慢慢地道:“不錯……不過裡面還有件東西……那該是個劍柄。”
他指著井底那個黑黝黝的凸起:“有人揮劍搶了石老的陶罐,擲在水井之中,石老既死,我們永遠也不知道這人是誰……也許就是當年染病的中原保鏢,也許不是。”
“碎在井裡的陶罐,這麼多年為什麼還能讓人得怪病?”方多病盯著那井底,“這水看起來很清。”
李蓮花探手入井口:“這水寒氣很盛,比之山頂的湖水更勝三分,我想不管什麼東西墜入這井中,必定很不容易變壞……”
方多病恍然:“這是一口寒泉井,甚至是冷泉井。”
李蓮花點頭:“這不就是石壽村最出名的東西麼?”
至此,陸劍池長長地撥出口氣,石壽村“斑點妖怪”之謎已解,但壓在心頭窒悶的沉重之感未去,莽莽荒山,燦爛的野菊花盛開,景色宜人的恬靜村莊,質樸單純的村民,所隱藏的竟是這樣一個駭人聽聞的秘密,縱然謎團已解,卻不令人感到欣慰愉快。
方多病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武當山的陸大俠,雖然你劍法練得很好,對這江湖來說,你還差得遠了。”
身邊石壽村的村民已圍聚過來,議論一番之後,突地拾起井邊的石塊往井裡擲去。白髮老人解釋道他們要填了這口井,李蓮花連連點頭,但金有道卻不能留下讓村民砍頭取腦髓,正當不知如何是好,陸劍池開口道要將他帶上武當山去給白木道長醫治,李蓮花欣然同意。
方多病點頭之餘,暗暗擔心,若是陸劍池看管不利,整座武當山都變成了斑點妖怪,個個死不瞑目要出江湖來懲奸除惡,豈非生靈塗炭、日月無光?不妙,日後路過武當山必要繞道,見武當弟子避退三舍,走為上計。
正在盤算,突見李蓮花皺眉沉思,方多病眨了眨眼睛,李蓮花連連點頭,方多病心中大笑,抱拳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