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睡。”
元六盯著門在面前關上,看到外面聚到一起的影子。
糾結了一下,還是睏意上來,人又倒回了床上。
結果睡著沒多久,又聽見有動靜。
元六:“……”
他再次睜開了眼睛,耳朵在黑暗中捕捉到像鳥飛掠而過一樣的聲音。
他立刻掀開被子起了身,開啟房間門向外走去。
公子爺的房間現在沒人,意姑娘的房間在他們三個跟公子爺中間。
他想了想,伸手握住懷裡的匕首,走到中間敲了敲門:“意姑娘?”
以陳松意的武學境界跟警惕,沒理由聽不到方才那動靜。
可是他等了片刻,卻沒有聽到裡面有任何聲息。
他用匕首頂開了門栓,推門進去一看,裡面果然也空無一人。
“……”
好傢伙,全不見了。
他一個人在這裡的時候要負責盯梢,不能睡。
現在大家集合了,為什麼他還是不能安眠?
元六收起匕首,在原地站了片刻,看向留了條縫隙的窗戶。
他心下一動,快步走過去推開窗,架起望遠鏡,朝程家母女暫時停留的院子看去——
就見夜色中一個影子越過了圍牆,落在了裡面。
……
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一落地,就遇到了巡視而過的家丁。
影子立刻閃到了轉角處,等他們走遠之後才再次出來。
劉氏租賃的這個院子不大,守衛力量卻不少,大概是因為來江南此行受夠了驚嚇,而且官府下發的通緝令還貼在牆上,要抓捕在紅袖招窮兇極惡殺死了數百人的兩個兇徒。
要是宅子裡沒有守衛巡視,這對母女怕是夜不能寐。
從轉角處走出來的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中。
她的頭髮原本應該是烏黑柔順的,此刻看起來卻一縷一縷地染著霜白,乾枯得像稻草。
修習《八門真氣》,在與她朝夕相對的人看來,會覺得她沒有什麼變化,可是跟她分離一個月以上,就會覺得她的身形跟記憶中不一樣了。
在她臉上還覆著一張面具。
那面具輕薄,不似儺戲面具厚重,慘白的底色上還畫著椒圖的紋樣。
龍生九子,睚眥跟饕餮已經在世人面前現過身,那再來個椒圖也不奇怪。
要來夜探這個院子,再怎麼謹慎也不為過。
只要劉氏跟程明珠不能透過那個術法感應到她,就無法把眼前這個形象跟她聯絡到一起。
當她立在黑暗中,整個看起來沒有性別,一走,先露出的卻是兩根鐵柺。
心法運轉,將真氣灌注到手臂跟這兩根鐵柺上,人就詭異地向前平移起來。
那兩個先前走過去的家丁跟在院中巡視的另一組交接,正在精神放鬆的時候,就看到了前方這道詭異的影子。
“鬼……”其中一人兩腿發軟,臉色慘白,伸手去拍自己的同伴,“鬼、鬼——”
“哪來什麼鬼?”
他的同伴不以為然地轉頭,還沒看清那定格在迴廊上的影子,就聽到細微的破風聲。
然後脖子一痛,他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