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兇鱷,明明入入了九階,卻嘶吼著像要去咬什麼。
殘畫太破,他們看不清它要咬什麼,只能看到一隻白蹄子。
「你們看,這三個字,是不是天渡境?」
殘畫的邊上,三個朦朧不清的古字,勉強能看清天和境,中間的渡字,只有一半。
閒風手上靈力一點,殘畫在大家的眼前晃了晃,中間的渡字,一點一點地清晰,果然就是天渡境。
「沒用的,現在弄清楚了,回頭,要不了三十天,你們也會與我一樣,對這殘畫的記憶模糊起來。」
棠華星君面色始終未復,「此物是我師父遺物,他老人家對這東西,一直諱莫至深,直到快要坐化,才交於我。」
「那賈前輩說過什麼嗎?」
棠華搖頭,「家師只讓我好好傳下去。但是……」他嚥了一口吐沫,「當時他老人家眼帶悲哀,後來經我多方查驗,此物應該是我師祖遺物,他……他是在化神中期的時候,突然失蹤百年,百年後再回時,好像經過了無數血戰,身體破敗神魂不穩,一句話都未曾留下,就坐化在我師父面前。」
這?
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位老前輩若真的曾經到過天渡境,若天渡境裡,都是如這九階兇鱷一樣的兇獸,那……
這很合宋在野的心態。
他不好過,天下人都別想好過。
「快看,黃霧散了。」
籠罩坊市的濃濃黃霧,確實不在了,街道清朗,好像之前的一切,全都不存在一般。
「有誰看到它從哪散的?」
「……」
「……」
這話無人能答!
因為上一息,坊市好像還啥都看不清。
大家本來龜縮不出的神識,現在也能如意放出了。
那……
閒風與棠華等人對視一眼,心下都忍不住一寒。
他們是化神修士,是這方世界最頂尖的存在了,他們都沒發覺什麼異常,那這天渡境又是何等的存在?
進去的弟子們,他們還能救嗎?
……
陸靈蹊落在一片好像靜止的水域。
四望一眼,哪都看不到邊。
偏偏天上烏雲密集,想借日月之光,尋點方向都不能。
好在神識在這裡不在龜縮,能放出十丈左右,雖然不如以前,但不安之地,有它比沒它好。
她迅速從儲物戒指裡拿了一件法衣穿上,踩到化為一片花瓣船的重影上,隨意選了個方向,急飈過去。
雖然有避水珠,水上她應該不用怕的,但心裡不知怎麼回事,總覺得,這水下有什麼恐怖的存在。
在人家的地盤上,要是人家一個不樂意……
陸靈蹊的避水珠只是下品珠,在安樂之地,它能避水,但打起來可就不行了。
她把速度加快,半晌之後,感覺最起碼飈出百里了,可水還是這水,四周還是看不到邊。
轟隆!
天上越集越深的烏雲,終於變成了雷雲,一道閃電打下來的時候,傾盆大雨亦嘩啦啦地下起來。
黃霧波及整個坊市,雖然師伯師父師叔,甚至狗兒都沒事,但陸靈蹊相信,絕不止她一個人倒黴。
老天一直以來,對她還算好的。
沒道理,她這個天道的親閨女,轉瞬就變成後娘養的。
肯定有跟她一樣,被卷進來的修士。
只是,人家都在哪呢?
花瓣船在腳下輕變,很快就成了一朵蓮花。
陸靈蹊正要坐下,閉合頭頂的花瓣擋雨,就聽地動山海的一聲『吼』叫。
還算平靜的水面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