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和自我調節能力都不錯,但隨著杭州大小報紙對東北和華北混亂局勢的密集報道,吳銘再也不能保持從容不迫的心態。
六日中午,是大家返程的日子。
方佑淳辦完所有事物並前往省黨部、省保安處辭行回來,沒看到吳銘三人的影子,不禁有些著急。
距離開船時間不到三個小時,吳銘幾個才匆忙回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賊眉鼠眼的陌生人,讓方佑淳一家疑惑不已。
沒想到吳銘只是點點頭打個招呼,直接請兩個陌生人進入魁元的那間客房坐下,端起茶杯就開始討價還價。
方佑淳本來還不願打擾吳銘會客,誰知道聽見屋裡傳出的幾句談話頓時惱火不已,直接闖進吳銘所在的房間,冷冷盯著兩個陌生人:“小弟,這是怎麼回事?”
吳銘看到兩個客人慌張地站起來,連忙上去把方佑淳拉出房間,到了隔壁房間也不解釋,直接開口問方佑淳借錢:“大哥借我兩千大洋行不行?”
“你搞什麼名堂?”
方佑淳不是捨不得錢,吳銘訂造的兩艘船因為提前付款獲得優惠,但也花了四萬五千大洋,方佑淳眉頭都不皺一下幫吳銘墊付,怎麼會在乎這兩千大洋?
吳銘只好如實回答:“實不相瞞,我在城南城隍閣看到數以千計的山東流民,裡面有許多孩子,這些人每天單靠商人士紳施捨的一頓稀粥,日子過得相當艱難。於是我就想,我們毛良塢人口少,但是有土地有礦產,帶些人回去對大家都好……”
“剛開始我以為可以直接領些人回去,既能增加毛良塢的人手和勞力,又能讓流民自食其力,有個安身立命之所,掙到錢之後日子也會漸漸好起來的,誰知道杭州的黑道和軍警早已暗中控制這一切,寧願讓流民餓死在那兒都不能領走,只能出錢買,青壯五個大洋,婦孺兩個大洋,沒辦法我只好出錢買。”
方佑淳大驚失色:“你荒唐啊!販賣人口犯法你知不知道?”
“大哥,如果我不買人,這些流民就能活下去?我這幾天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每天都有七八具餓死的屍體被草蓆一卷就拉走,既然有一舉兩得的辦法,為何不做?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是這麼多人的性命!難道大哥你能指望浙江省政府和杭州政府的官老爺們伸出慈悲之手?”吳銘反問道。
方佑淳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也清楚如今是個什麼樣的世道,五年來北方各省災難頻發,不是水災就是蝗災,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災民一路乞討南下,流落到南京、上海、蘇杭等富裕地區,特別是中原大戰期間,整個江南災民人滿為患,僅杭州城裡城外就聚集了七萬流民,對此誰也沒辦法,可一時間他又無法接受吳銘的這種行為。
最後還是方大嫂實在,從收拾好的皮箱裡拿出兩張一千元的本省通票遞給吳銘:“拿去吧,辦快點兒,否則趕不上船了。”
“等等!”
方佑淳叫住吳銘:“就算你買到人,怎麼把人送到常山去?沿江各地路口碼頭都有保安團設定的檢查關卡,你怎麼過?”
吳銘苦笑道:“大哥你是明知故問,除了你在位時,衢州和常山兩地可以做到軍紀嚴明之外,整個浙江還有哪個地方的保安部隊不收黑錢?不怕告訴你,這幾個月毛良塢從衢州保安部隊手裡買到了近百支長短槍和大批子彈……你想想啊,連軍人視為生命的槍都敢私賣,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你別看這些人販子毫不起眼,可他們為了利益無孔不入,常人認為辦不成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所以我只需付給他們三成定金,他們就會把我要的人送到常山境內交給我。”
“小弟,你可千萬不能大意啊!要是他們吞掉你的兩千大洋,到時候你找誰去?”方大嫂擔憂地問道。
吳銘笑笑:“嫂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