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至少我該讓你們知道,我可以成全你們,更可以摧毀你們。
苗夫人端詳著她的容神,微微頷首,稍透出了一點放心:“我就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聰慧人兒。有你這份孝心,為孃的也就安心了。”她頓一頓,又問道,“他們二人究竟知道多少事?”
韋宛秋冷笑道:“他們知道多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做到什麼。娘你只管放心,他們成不了氣候。趙家這邊可是還有猶疑?不妨事,我會跟我爹商量一下,讓他作為柯府的中人,前去與趙太師提趙柯兩家聯姻之事。趙太師早年曾受我爹的恩惠,想必顧念我爹的情面,四姑娘的親事終能成定局。”
苗夫人滿意地揚起嘴角,“有秋兒你替我籌謀,我可就省心多了!秋兒你讓我放下心來,我也該讓你放寬心,只待四姑娘的事成了,我柔丫頭與馮家的親事也坐了實,我自然會替你做主,再不允那容氏橫在你與弘安之間!”
柯弘安不日便書寫了拜帖,命夏風親送至馮府處,夏風得了主子的吩咐,不僅親將拜帖送至孟夫人手中,更在旁等待孟夫人回帖後,帶帖子返至柯府,如此便省卻了馮家另派人送回帖的辰光。
得了孟夫人願意於日內會面的回應後,柯弘安當即命人備了輛翠蓋珠纓八寶車,與容迎初一起前往馮府登門拜訪。
車馬的轆轆聲似是她與他之間不安意緒的掩飾,不至於顯得她的沉默過於尷尬。
柯弘安與她並肩而坐。當車行至半路時,他側頭看向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了手,握住了她放在膝頭的手,輕聲道:“你沒有話想要問我嗎?”
容迎初紋絲不動,任由他握緊自己的手,平靜道:“有,稍後與孟夫人會面,我該如何應對,請相公明示。”
柯弘安蹙緊眉頭,嘆息了一下,道:“孟夫人為人賢和溫良,你無須緊張,如常應對便可。”
容迎初點頭:“多謝相公提點。”
柯弘安不再說話,握緊她手的食指尖微微挪動了一下,卻又恢復了原位,終究還是沒有鬆開她的手。
車行約一個時辰後,方到達右都御史府馮宅大門前。柯弘安和容迎初下了車,便有聞知來客音信的家僕出來相迎,一路將他們引進府內。
孟夫人知道他們來,早已候在正廳中,待他們二人進來行過見禮後,忙請他們在下首就座,一旁伺候的媳婦丫頭們把早早準備好的茶水奉上,又另有丫鬟捧來精緻的點心吃食,一番打點甚為周到得體,已叫人心稍稍安定了下來。容迎初抬頭又見孟夫人身著一襲絳紅洋縐銀鼠皮裙,眉眼間含笑盈然,觀之可親,果然如相公所言的一派“賢和溫良”模樣,不由心下添了幾分親近之意。
孟夫人細細端詳了柯弘安一番,半帶欷道:“我依稀記得,上回見著安兒時,安兒才剛滿十二吧?一晃眼就十年過去了,安兒的樣子變化這般大,我險些就要認不出來了。”
柯弘安心下亦頗有感懷,道:“是,自從先母過世後,柯馮兩家來往便少了。但弘安一直未曾忘記先母當年病重時,夫人對先母的關懷備至。”
孟夫人這些年來不是不知柯弘安的境況,當年柯家安大爺一連透過縣、府、院三試,年方十三便考取秀才,在一眾族中子弟中尤顯出類拔萃,人人都稱道柯門是虎父無犬子,到得柯弘安這一輩,定是承了柯大老爺科甲出身的康莊大道,前程似錦。
誰又會料到,人們眼中的天之驕子竟然會在中了秀才的那一年,如入了魔障般,突然性情大變,不再潛心研讀詩書,而過起了遊手好閒、渾渾噩噩的日子,不由得讓人為之扼腕。
她雖有耳聞安大爺的變故,卻因著任夫人已然離世,不再有與柯家往來的機會,也就不便過問,只於心記憶體了多年疑問。及至昨日收到柯弘安請求會面的帖子,又是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