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霍時川回家時,就收穫了一隻眼神幽幽的粘人小狐狸。
他懶洋洋的坐在客廳沙發上,「怎麼了?」
棠歲晚想在他身旁坐下。
剛走過去,腰肢就被輕巧一勾,整個人直接跌入了霍時川的懷抱中。
腰背被溫熱手掌托住,避免撞上沙發的扶手。
是霍時川一如既往的體貼細心。
棠歲晚也沒有掙扎,自然地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將自己的疑惑問出。
「你怎麼定了這麼多東西?」
霍時川用指尖勾著小姑娘的發尾捲了卷,很是隨意,「不多,都是你用得上的。」
他的目光在棠歲晚空空蕩蕩的脖頸手腕上掃過,語氣輕巧,「沒用幾個錢,先放著也無所謂,等你要用了,總不能沒有。」
棠歲晚前世就經歷過這麼一次,不過主臥的衣櫃大小適中,遠沒有如今這整屋大小的有衝擊力。
聽到霍時川的話,棠歲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神色帶了幾分鄭重。
「你說得對。」
她現在畢竟也和霍時川結婚了,像那些電視劇裡面演的,什麼豪門晚宴之類的,總得盛裝出席吧!
霍時川就看著,懷中的小姑娘神色變了又變,不知道在想什麼,意外的堅定。
彷彿下一秒就要上戰場了。
喉間滾出一聲低笑,霍時川略微湊近了,饒有興致的詢問,「晚晚,腿還疼嗎?」
「……還需要老公給你上藥嗎?」
棠歲晚腦海里的勾心鬥角豪門晚宴,一下就跳轉成了昨晚濕熱黏膩的畫面。
她咻得推開霍時川湊過來的腦袋,眼尾洇著薄紅,帶了些羞赧。
「不用,我好得很!」
像是為了證明真實性,小姑娘語氣鏗鏘有力,就差當眾唱一首精忠報國了。
還麻溜地從霍時川身上站起,從腕骨上滾落黑菩提珠串,匆匆塞進了霍時川懷中。
「還給你。」
小狐狸踩著軟綿綿的拖鞋啪嘰啪嘰跑走了。
霍時川捻了捻指尖,唇角勾著深深笑意。
他慢條斯理的拿起了那串菩提珠,聲調微揚,「謝謝晚晚……很香。」
最後兩個字,咬得格外重,透著十足的意味深長。
然後心滿意足地收穫了一道響亮的關門聲。
珠串輕響,被慢吞吞的滾上冷白腕骨。
霍時川單手撐頭,想到小狐狸炸毛的樣子,就忍不住低笑。
眉眼舒展,全然不見曾經冷戾孤高的模樣。
就像是終於從踽踽獨行的黑暗中,被人一點一點拉回了溫暖紅塵。
猛獸收起尖牙和利爪,甘心敗北,做她最忠實的擁躉。
時隔一週,深藍色的邁巴赫穿過鐵質鏤空大門和曲折上山的瀝青路,抵達了莊園深處的簡家祖宅。
簡挽京早就翹首以盼這一天,從收到棠歲晚的訊息開始,就急不可耐的守在了門口。
見到車停下,小少爺眼睛亮亮的,下意識露出了笑容。
當看到先下車的霍時川時,又倏然收了回去。
唇角不太樂意的往下撇著。
霍時川亦是眸色淡淡,掃了簡挽京一眼,就繞過車尾,到另一邊拉開了車門。
小姑娘笑盈盈的臉龐露了出來,軟聲道謝,「謝謝時川哥哥」
簡挽京等到了想見的人,背後不存在的尾巴都要甩飛了,樂顛顛上前,「晚晚,好久不見!」
「走走走,你先去見爺爺,還是看我大伯的畫?」
搭著霍時川的手下車的棠歲晚,看著簡挽京微跳的頭毛,莫名感覺像是被只熱情洋溢的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