袒露出的胸膛肌肉線條流暢,搭配上那張冷峻鋒銳的臉龐,連青紫的淤青都像是刻意而為的藝術作品。
棠歲晚突然覺得手裡的紅花油有些燙手。
她定了定神,才往前膝行了一點距離,垂眸認真的倒起了紅花油。
冰涼的液體被掌心溫度浸染,又反過來流淌在溫熱矯健的身軀之上。
霍時川放緩了呼吸,眼眸微闔,只直勾勾的盯著認真工作的小姑娘,將菩提珠串捏在了手中。
只是,以往是用這珠串來壓抑心中的暴戾殺意。
如今,同樣是壓抑。
卻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火苗。
前胸的傷痕便少了許多,但有一道算一道,幾乎都快致命。
棠歲晚甚至還在心臟邊看到了一個圓圓小小的槍傷。
指尖便是一顫。
以往見到霍時川裸露半身時,她往往羞澀彆扭,不敢多看。
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觀察。
「這一處傷,是怎麼得的?」小姑娘抿了抿唇,小聲詢問。
語氣有些猶豫溫吞,像是不清楚能不能問。
霍時川眼也沒抬,隨意道,「霍城打的。」
他的幾次性命岌岌可危,都是來源於那位好父親。
要不是還要留著人調查母親的事,霍時川早早就親手弒父了。
不想看小姑娘為自己身上的傷痕失神心疼,霍時川慢條斯理的曲起右腿,手掌下滑,勾住了棠歲晚的手。
他唇角含笑,眉骨高而深,此時投映下深沉陰影,將那雙漆黑的眸掩映,看不甚分明當中情緒。
只隱隱燃燒著,連帶著男人的聲音都染了一點沙啞。
「晚晚,這裡的印子,沒有了。」
霍時川的手帶著棠歲晚的指尖,點在自己的鎖骨下方。
原本深深的牙印已經消散,觸碰上去,又是光滑柔韌的肌膚紋理。
男人唇色殷紅,揚起惑人笑意。
像是神話故事中引誘人跌入地獄的撒旦,慢聲低語,咬字輕佻魅惑。
「晚晚再咬一口吧,好不好?」
「給我補一個,屬於晚晚的,獨一無二的印記。」
拽著手腕的力道不輕不重,好似能隨時抽手離開,又好似被緊緊禁錮無處可逃。
棠歲晚像是被引誘了,另一隻手撐在柔軟被子上,慢吞吞的往前傾身。
烏黑長髮順著肩頭滑落,發尾輕飄飄的勾纏著霍時川的肌膚。
帶來蝕骨酥癢。
濃密長睫輕顫,嫣紅的唇瓣微張。
鎖骨處傳來微微的刺痛,是小狐狸亮出了一口小白牙。
霍時川低聲淺笑,手掌溫柔的順著小姑娘的長髮,眼眸翻湧的是近乎病態的偏執滿足。
「就這樣,晚晚。」
「……是屬於你的專屬印記。」
簡家人又如何,晚晚永遠都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從生到死。
定下去簡家的時候是兩天後,棠歲晚第二天準時到達了美院教室,準備繼續完成畫作。
司機送來得早,金奈還沒到。
棠歲晚剛坐下來,就有看了很久的同學們圍了上來。
「歲晚,你真的沒事吧?」
「昨天真的有被嚇到,政教處的老學究們不愧是美院二害之首!」
「聽說是簡羽希舉報的你?」
最後這句落下,一時間眾人都下意識屏聲。
雖然抱著攀緣附會心理的人到底是少數,但一般人也不敢輕易得罪京圈豪門的人。
棠歲晚慢吞吞的將畫筆整理好,揚眉淺笑道,「我沒事,謝謝大家關心。至於舉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