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川頷首,「不用在意。」
小姑娘也笑出了一對虎牙尖,「本來也是我們冒昧打擾啦,之後肯定有機會的!」
都已經走到這邊了,簡挽深乾脆將人送到了門口。
看著兩人上了深藍色的邁巴赫,才牽住季梨的小手,打算拉著人回去好好算帳。
他眉眼一壓眼神一兇。
季梨就知道他想幹嘛了。
看了眼尚且大亮的天色,季梨堅決不肯現在就回去,笑嘻嘻地撒嬌,「這麼早回去做什麼,要不你陪著我去逛逛商場吧。好久沒回京都了,今年過年也要多買幾件衣服見你們家人呀。」
簡挽深神色微緩。
正如季梨所說,這還是她第一次留在簡家過年。
「好吧,那我回去換件衣服,咱就出去。」
簡挽深非常守男德,自己這身肌肉是為了誘惑媳婦的,可不能隨便出去給人看了。
兩人親親密密的說著話,季梨笑吟吟轉身,低低咦了一聲。
「那是不是大伯呀?」
簡挽深還在盯自家媳婦,聞言抬頭看了一眼。
確實是簡封。
手裡抱著一個空了的花盆,腳步悠悠地往簡家門口而來。
他穿著一身簡便的運動裝,常年沉浸在單純的繪畫世界中,眼神清澈又通透。
頭髮修得整齊利落,只看那爬坡的矯健勁頭,半點看不出已經六十幾歲了。
「大伯,您不是出去治花了嗎?」簡挽深遙遙望了眼已經望不見了的邁巴赫尾燈,一時有些啼笑皆非。
簡封懷中抱著花盆,聞言搖頭失笑,「你不是說要介紹一個小客人給我認識?我怕耽誤了時間,把花留在那兒就先回來了。」
季梨哎呀一聲,「太可惜了,客人剛走呢。」
「大伯,您下次出去別忘了帶手機,要是能聯絡上您知道您這麼快就回來,我們就等等您了。」簡挽深也沒想到就是這麼湊巧,只能無奈叮囑。
簡封和簡年相差了五歲,四兄弟先後出生時,簡封還沒踏上四處環遊的路程。
簡年那會兒又是家主,無比忙碌。
反正在簡挽深的記憶中,小時候陪他們最多的反而是簡封這個大伯。
簡封也沒想到就有這麼巧,連忙笑著應聲,「好好好,今天就是太匆忙了,忘記帶了。」
「我還挺好奇的,小深要給我介紹什麼小客人。」
簡挽深拉著人往簡家裡面走去,「是個小姑娘,在京都美院讀書……也是學油畫的。」
「我爸之前心梗,就是那小姑娘的父親給搶救回來的。」
簡封有些驚訝,連連點頭,「那是該見見,還要好好感謝人家呢……」
「聽說鬱老師是這次星動杯的決賽評委。」
同一時刻,棠歲晚坐在車後座,也說起了簡封。
霍時川手裡把玩著小姑娘的手指,聞言撩起眼皮,看向身旁的棠歲晚,「晚晚覺得現在見面不太好?」
只要一句話,霍時川就能猜出小姑娘心底的想法。
棠歲晚略微猶豫,還是點了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習慣的油畫筆觸和畫風,如果我在賽前就和鬱老師見面,交流中不可避免會提到自己的畫作。憑藉鬱老師的水平,很容易一眼就認出我的畫風。」
小姑娘皺了皺鼻尖,語氣有些嬌,「雖然鬱老師肯定會嚴格評分,但我還是想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我相信,憑藉我的實力,我能拿到星動杯的獎。」
棠歲晚一直都是溫柔謙虛的性格,不愛爭搶,容易滿足。
這還是第一次,小姑娘語氣堅定又驕傲,是對自己實力的充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