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四個兒子一個賽一個的沒用,她也眼饞別人家的小孩子很久了,偶爾去棠歲晚那邊坐坐,開心得不行。外出逛街時,也不買太多首飾包包了,直奔母嬰店而去。
沒過兩個月,簡挽衍甚至專門開闢了一棟小樓來放他媽興致勃勃買回來成對的各種嬰兒衣服、小玩具、識字圖冊等等。
種類繁多到兩個小寶寶出生後,用到兩三歲不是問題。
在整個簡家噓寒問暖傾盡全力的關懷下,棠歲晚順利度過了最危險的頭三個月。
卻在本應穩固舒服一些的孕中期,迎來了自己的孕吐。
吃什麼吐什麼,唯一能喝得下去的就只有無色無味的水。
這回連霍時川做的菜也沒用了,她對味道到了一個極其敏感的程度。
「……沒事。」
胃空蕩蕩的,也吐不出來什麼,難受半天也只能漱漱口。
小姑娘眼眶泛著紅,薄薄的淚霧浮動其中。
看到身旁霍時川緊蹙的眉,她反而笑了笑,溫聲安慰,「太姥爺很快就回來了。」
簡老爺子半個月前被紅旗車接走保密治療去了。
前兩天剛送了訊息回來,說還有半個月就回家,讓棠歲晚照顧好身體。
只是沒想到,前腳他剛走沒幾天,後腳小姑娘就開始孕吐,怎麼也止不住。
簡挽韞端著杯溫鹽水等在客廳內,等到霍時川扶著棠歲晚出來了,連忙遞上,「晚晚,喝點淡鹽水。」
霍時川接過,送到了棠歲晚嘴邊。
餵她一點一點近乎抿著,喝了半杯。
好不容易養圓一點的小臉,飛快瘦了下去,霍時川屈指蹭了蹭,滿心疼惜。
「像昨天一樣,給你用冰山楂水過一遍麵條,你試著吃兩口,好不好?」
簡挽韞連連點頭,取出了自己的銀針,「晚晚,我再給你扎兩針,稍微止吐一陣,好歹也能吃兩口東西。」
等到針灸完,霍時川也端著瓷碗過來了,用筷子挑起冰水浸過的麵條,餵到棠歲晚嘴邊。
斂眉低眸,溫聲哄她,「寶寶,再吃一口。」
「這一口也吃了,好不好?」
「乖寶,最後一口,真的最後一口。」
是最普通的素麵,連一點醬油都沒敢加,就怕小姑娘聞到了又反胃。
只是總這麼吃也沒營養。
被像是小寶寶一樣哄著吃完麵條後,棠歲晚又被霍時川抱上了床,簡單睡個午覺。
霍時川拿著瓷碗關上房門,和簡挽韞對了個視線。
小白兔憂心忡忡,有些沮喪,「還是我學藝不精,才會讓晚晚這麼難受。」
「我和爺爺之前也接診過一個孕吐特別厲害的人,吐到毛細血管破裂,滿口都是血……但是爺爺只給她紮了幾次針就好了。」
簡挽韞腦袋低低,沒注意到,聽到吐血時,霍時川驟然蹙緊的眉。
他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我再去翻翻書,有沒有什麼開胃生津的藥膳能做。」
霍時川略略頷首,「麻煩小舅了。」
聽到這個稱呼,小白兔更有動力了,責任感油然而生,目光炯炯,轉身往簡老爺子的院子跑去。
霍時川將瓷碗放回廚房,站在迴廊上出神。
指尖一顆一顆送著菩提珠,眉眼間沉黯出幾分冷戾來。
甚至在萬分認真的思考——這兩個折磨著棠歲晚的孩子,能不要嗎?
就聽一陣沉穩微急的腳步聲傳來,偏頭看去,是一週前外出的簡封。
懷裡還抱著一個瓦罐。
「晚晚睡下了?」
「剛吃了小半碗麵,睡了。」霍時川上前兩步,接過那看起來就不輕的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