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也怪哉,這字未變呢,你怎地看得如此入神。”
“還我,”季臨川語氣中分明帶著三分惱意,踮腳抽回了自己的書冊,眉頭微微一蹙,“你不去收攏李公公,來搶我兵書作甚。莫打擾我,我還得看呢。”
“璟涵,”晏蒼陵訝異道,“你怎地突而來了興致看兵書?”
“我……”季臨川語塞,一抹緋色悄無聲息地爬上了臉頰,偷偷地從劉海中挑起一眼看向晏蒼陵疑惑的面容,又移開眼去,“你……過不得多時,便得同西平軍對上了,我便想著看看兵書來幫你,雖我懂得不多,但多一份力,總歸是好的。”
喜色悄悄地從脖子,順到了臉上,無聲無息地爬滿了心尖,晏蒼陵靜靜地凝望著季臨川,心頭好似被什麼給撥中了弦,顫得他痴狂不已。他雀躍地抱住了季臨川,輕柔地朝他唇上壓上一吻,喜從心來,大喜過望,再至,感動溢滿全身。
短促的吻在晏蒼陵憶起自己到來的目的後,匆匆結束,他鬆開了紅了臉蛋的季臨川,手指一扣,將人的手穩穩地抓在了手裡,帶著他便往外去:“說道這事,璟涵你得同我見見幾人。”
“嗯……嗯。”季臨川被拉了個猝不及防,腳下一動,差些撲到晏蒼陵的後背上,壓扁了鼻。“何事如此慌張,”他面上稍稍露出了惱意。
“不知好事或是壞事,”晏蒼陵頓住腳,將人攬至了自己的身旁,大意將方才許頌銘所道之事告知了季臨川,繼而續道,“原先我換人取來吳其康的頭顱同虎符,便是欲算計吳嘯,迫使他生出謀逆之心,而我便能以替天子平亂的藉口,同西平軍對上,暗中收買西平軍中人,將我方勢力混入其中,最後想法設法收攏西平軍。可如今天子殺出了讓我到南相這一著,我的計劃便得有變。我非但得勝了西平軍,尚得藉由地道,將我方勢力送往南相,不然我不可帶走一兵一卒,這對往後攻向京城,極其不利。可如今,西平軍氣勢正盛,而我方久未作戰,未免生疏,因而我擔憂……”
“擔憂”兩字落時,晏蒼陵已帶著季臨川走進了書房,唰地一下,立時收到了眾多明亮的目光。
季臨川被嚇了一嚇,轉瞬又平靜地微微一笑,同書房內眾多素未謀面的人頷了個首。
書房內此刻站了約莫十人,將書房撐得滿滿當當。其中許頌銘、姚亮與樂麒季臨川皆已見過,其餘未曾謀面的,皆是一些身姿挺拔,站如勁松之人,雖身著常服,但全身溢位的肅殺之色,皆昭昭明顯告知,他們的身份——軍人。
“璟涵,我同你介紹一下。”晏蒼陵帶著季臨川走向那些靜站之人,當前一人,便是前次對付李桀時,化身悍匪的常得勝,季臨川對其抿唇一笑,而常得勝也哈哈大笑,一個大掌拍到了季臨川的肩頭:“哈哈哈,王妃好啊,王妃好!許久不見。”
“嗯……嗯,許許久不見。”季臨川的骨頭都快被他大掌地打成了碎片,驚得晏蒼陵丟開了常得勝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常得勝嘿嘿傻笑了幾聲,摸了摸腦袋,一拍胸脯朗聲道:“抱歉抱歉,我忘了王妃皮太嫩不禁打不禁打,無妨,我自打三下,謝罪!”說著,咚咚咚地三拳捶到了自己的胸口,聲音大得季臨川都差些蹦起,而在場繃著臉的眾人,皆化開了笑容,指著常得勝所為笑得前仰後合。
晏蒼陵丟下常得勝,往身側而去,一一給季臨川引薦了各府的左右將軍,同時末了還引薦了一人,諮議參軍事方信。
諮議參軍事乃是府中諮詢參議軍事的官職。聽罷解釋,季臨川頓了一瞬,眉梢輕輕挑起,問道:“為何不喚我爹來。”
晏蒼陵身子一僵,扯了扯嘴角,本想拒絕,怕他爹聽他們談如此謀逆之事,一時不能接受,但看季臨川的目光堅毅,還是派人去將人給喚來了。
這會兒功夫,書房內便擠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