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五十名或一百名的,屬於特殊情況,並非“恆制”。“太后雖然沒明說,可我也是聽出來其中的味道了,總之這恩科的事兒還早,要到九月份才有鄉試,都是老規矩,就算添些同進士,也無關緊要。”恭親王完全不知道這次恩科昭示著舊式科舉改革的發軔,只是這麼輕描淡寫了一句。
“這次京察,可謂是人聲鼎沸,”朱學勤捻鬚點頭,“王爺如何應對?”
“咱們的人自然不能有所損傷,不然我這個議政王也沒人看得起了,”恭親王淡然說道,這不是以權謀私,而是為政立身之本,要是護不住自己個手下的人,別人憑什麼要為你衝鋒陷陣,搖旗吶喊?“太后說要罷黜,這原是應當的,皇上剛剛即位,吐故納新,把那些年老無用、顢頇的人罷黜出去,昭示萬物更新,更是整頓吏治的應有之意,那就拿著以前肅順的餘黨清理出去便是,這些人,之前太后說過既往不咎,心裡還存著僥倖,哼哼,今個把他們用這個法子清除出去,料想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王爺說的極是,這頭一個要辦的,自然就是陳孚恩了!”
恭親王搖搖頭,“陳孚恩嗎?怕是太后會護住他,畢竟功勳也是有的,太后留守京師以來,陳孚恩也是兢兢業業,大家都是瞧見的,且他又跟著太后極近,太后為了安撫人心,不是徇私洩憤,這陳孚恩多半是要留著的,咱們怕是辦不動,不過也無妨,修伯,試試看也成,說不定太后也想換個人做大司馬了。”(未完待續。)
三十三、雷霆雨露(三)
“不錯。”太后點頭,“你倒是看出來了,因恩科而另增五十名或一百名的,這特殊情況,並非恆制。我想著,如今趁著這個機會,多招一些人,否則手裡無人可用,就算有千萬種妙計也是行不了,怎麼樣?要不要去試試運氣?”太后拾了一個蜜汁香梅吃了,笑著對桂祥說道。
“娘娘開的什麼玩笑,”桂祥眉頭一皺,苦著臉說道,“我讀書不成,那三腳貓的水平不敢拿出去說嘴,若是真的中了進士,不是給娘娘臉上貼金,而是給娘娘抹黑了。”
“你能這麼想就很好,”太后讚許地點點頭,“既然成了家,我這個做姐姐的總要給你找個差事做做,你瞧著想去那裡頭當差?告訴姐,”太后豪氣頓生,拍胸脯保證,“我都給你安排妥當了。”
“還是娘娘疼奴才,”桂祥嬉皮笑臉,“知道給我找個差事,我整日在家裡被阿瑪拘著,不許出大門一步,或是陪著阿瑪見客,悶也悶死了,巴不得出去當差辦事兒呢。”
“哈哈,你倒不似那賈寶玉,”太后開朗地笑了起來,“你這麼說,既然有心,我豈有不給你準備的理,去總理衙門,和洋人打交道,怎麼樣?”
原本歡喜無比的桂祥聽到這裡,面容呆滯了起來,太后奇道:“怎麼,總理衙門不想去?”
“京師裡頭的人都說總理衙門不過又是個鴻臚寺,向著那些洋鬼子有什麼好打交道的,”看到太后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桂祥又連忙解釋,“也不是單單我一個,這四九城的,聽說要抽到總理衙門當差,都推脫地不肯去。”
“鼠目寸光,這總理衙門日後的權柄,不比軍機處差,這總理大臣,也是和領班軍機一樣的地位,罷了,你若是不想去,那便不去了,不過日後可別哭著鼻子來找我,要到總理衙門去當差。”太后搖了搖頭,這些人還是如此的沒有眼界,於是興致有些闌珊,“那你自己個想好了,再和我說吧。”
“是,奴才也不求做多大的官兒,發多大的財,只求著能幫襯著娘娘一二,能減娘娘肩膀上的擔子,那就是最好了。”桂祥連忙表忠心。
“你能這樣想就很好。”太后說道,“那就去兵部吧,陳孚恩在那裡頭,你吃不了虧,桂祥,我要和你說,你去不是混日子的,若是混日子,那就在家吃吃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