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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交通部還是拿不出什麼具體的工作來,只是修了北京城到圓明園的御道,再派了幾個人到了英國去,說是什麼考察,北京人素來是嘴上不饒人的,早就編了一個順口溜:“交通交通,狗屁不通,瞌睡吃飯,打打秋風。”

到了同治六年的二月,沉寂半年之久的交通部終於生出了事端。

“什麼?”李鴻藻刷的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問著內管家,今個恰好是休沐的日子,一早就請了倭仁、翁同龢幾個同在弘德殿當差的同事,準備喝茶清談消磨一日,沒成想,坐下來沒有說幾句話,就得到了如此一個讓人不高興的訊息。

“穆揚阿要建鐵路??!?”李鴻藻刷的站了起來,滿臉鐵青,“胡鬧臺!”

中國人認識鐵路,大約是從19世紀30年代末開始的。息力在《英國論略》中介紹道:英國“又造(車力)轆路,用火車往來,一時可行百有八十里”。郭實臘在《貿易通志》中比較詳細地記載了西方的鐵路情況,並提出鐵路“亦中國所當法”。洪仁��凇蹲收�縷�分刑岢魴拗��返募蘋�骸跋扔�11省通11條大路以為全國之脈絡”。

“鐵路一成,對洋人入侵國土長驅直入有利,洋人可瞬息直達城下,這可是資敵啊。”翁同龢捏須慢慢說道,“正是這個道理,除資敵之外,佔用大量農田、拆遷民宅墳墓,破壞風水;鐵路修成後,沿線舟車挑夫、行棧鋪房無以為生,必將聚為流寇。”李鴻藻面無表情得說道,“這鐵路,修不得!”

留著山羊花白鬍子的一個老頭聲色俱厲得說道:“禮記雲,作淫聲異服、奇技奇器以疑眾;殺。這鐵路且不說別的,單單一個改地貌,震動天下龍脈,穆揚阿就免不了去菜市口剮上那一刀!”

說這番話是徐桐,他頑固守舊,嫉惡西學,他家住在東交民巷,與各國使館相近,他就在大門口貼上“望洋興嘆;與鬼為鄰”的對子,來表示自己對洋人的憎惡。還有一事,他對這兩個位於伊比利亞半島上的海上強國,頗為不解,曾有過這樣一段議論: “西班有牙,葡萄有牙,牙而成國,史所未聞,籍所未載,荒誕不經,無過於此”。可謂之貽笑大方。

倭仁自從上次同文館之事受挫,一直都是萎靡不振,如今得了這樣的訊息,不免也是大怒:“失我險阻;害我田廬;妨礙我風水,別的不講破土修建鐵路那是要破“龍穴”的;壞大清風水的事;決然不能做,這穆揚阿還到底是不是八旗子弟了?減滅國運的事情,哎,他真是該死。”

李鴻藻叫管家把穆揚阿上摺子的抄本拿進來,對著在座的幾位說道,“年兄們,請寬坐,我且看看他說了什麼。”

翁同龢臉上是淡淡的,徐桐發了好些火,又說了好多牢騷話,喉中乾渴的緊,轉過頭拿起茶几上的茶盞就準備喝茶,看到翁同龢的樣子,便開口問道:“叔平,你的意思呢?”

“諸位前輩在前,小子怎麼敢多說話,”翁同龢微笑說道,如今他不過才三十五六,就已經是帝師了。

翁同龢之崛起, 自然得益於其父翁心存。翁心存官至體仁閣大學士,後為同治帝師。自此,翁氏家族進入鼎盛時期,稱“一門四進士、一門三巡撫; 父子大學士、父子尚書、父子帝師” 。在道、鹹、同、光四朝, 翁氏兩代累任高官。當咸豐六年翁同龢以27 歲中一甲一名進士後,便擢任翰林院修撰。同治四年,又接替父業,入值弘德殿,為同治師傅。(未完待續。)

八、鐵路紛擾(二)

故翁同龢有此一說,徐桐撇撇嘴,倭仁和煦笑道:“大家如今都是同事,且不說輩分,你不妨直說。”

“下官只是這樣想的,如今可比宋哲宗高太后垂簾時期。”翁同龢就這樣說了一句話,也就不言語了,殊不知,這短短的一句話十幾個字就在幾人心中引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