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皇帝臉色暗淡了下來,不說話只是搖搖頭,還是桂祥老成,“萬歲爺,您的意思是?”
“縣君自己不肯也是無用,萬歲爺到底是天子,皇太后不先緊著自己兒子嗎?萬歲爺若是去求皇太后,皇太后不會不肯的。”
聽到桂祥的這話,同治皇帝慢慢搖搖頭,“我若是如此得了縣君,怕是也得不到她的心,沒有她的心,我還有什麼意思,罷了,舅舅,載澄,如今這事兒還是瞞著兩宮太后的,素日都沒機會和縣君私下說話,如今有了這個機會,私下問清了心意,這便罷了,無謂再生事端,讓皇額娘和額娘知道,反而會責怪我擅自與縣君相會,罷了,哎,”同治皇帝長嘆一聲,眼中看著殿外空寂無人的冬日場景,“朕和縣君是沒緣分了,罷了,強扭的瓜不甜。走吧,準備回鍾粹宮賜宴吧。”
桂祥點點頭,“萬歲爺是重情的人,如此日後再和縣君也能好好想見,只是武雲迪可惡,萬歲爺倒是要注意此人才好。”
“哼,”同治皇帝微微冷哼,人往往都是這樣不會抱怨自己喜歡的人,而是會厭惡讓自己鍾情之人喜歡的人,“他大軍在外,朕處置不了他,等他班師了再料理,國事為重,他前次戰敗,皇額娘已經給了他處置,如今我倒是不能再說什麼了。”
“什麼時候萬歲爺能親政就好了,”載澄玩著自己的翡翠朝珠,笑嘻嘻得說道,桂祥眉毛一動,眼簾迅速得垂了下來,只是瞧瞧看著皇帝的臉色,“親政了,外頭的人誰敢不尊敬萬歲爺,到時候一聲令下,想辦誰就辦誰。”
同治皇帝頗為意動,想了想,搖搖頭,“如今還沒到時候。”
“萬歲爺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沒到時候?”
“政事還不熟悉,皇額娘素日裡教導是教導,也讓朕歷練著辦些差事,可朕到底還沒學的完全。”載澄插嘴,“聽說上次那個崇厚,被萬歲爺一斥責,回家就寫了請罪的摺子,還說要辭職,只是被皇太后駁回了,這就是萬歲爺的天威所在呀。”
同治皇帝看了載澄一臉,也頗為自得,“上書房的那些師傅,更是半點治國的東西都沒教,一味著要朕學那些之乎者也掉書袋的東西,這有什麼用?那些師傅的用處除了修實錄編書以外,倒是什麼都不會,只是尊敬著師傅,又怕皇額娘責罵,這才容忍下來。”
“可這些政事,朕也真是頭疼的緊,煩煩躁躁的,天下這麼多事兒,日日軍機處都要朝見商議事情,有時候有著緊急的加急戰事,連用膳也不安穩,放下筷子就要去了,”同治皇帝搖搖頭,“日後若都是這樣的日子,那可真是累死人了。”(未完待續。)
二十一、襄王有夢(六)
桂祥笑道,“萬歲爺就是再不肯,這千萬斤的擔子,日後也總要擔在您的肩上的,恕奴才多嘴,這朝政的事兒,熟能生巧,皇上還是早些適應的才好,比如今個召見軍機處,想必是件大麻煩事兒,若是晚些時候,太后問起來,萬歲爺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曉嘛。”
同治皇帝點點頭,叫近身伺候的小太監,“你去問梁如意,今個是什麼事兒,免得朕去了鍾萃宮,”同治皇帝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額娘問起來一問三不知的,載澄,你說,縣君這會子還在鍾萃宮嗎?”
載澄知道皇帝面薄,怕等下尷尬,連忙說道,“想必是不會在了,她素來最得皇太后寵愛,這些虛禮她不遵循也沒人敢拿她怎麼樣,再說了,就是在,沒臉的是她,天大的恩賜,她都敢回絕,萬歲爺有什麼可怕的!”
桂祥也勸說不必,“萬歲爺是真性情的人,就不說別的,歷朝歷代那裡還有萬歲爺這樣不願意強人所難的,就算縣君再得皇太后寵愛,也拗不過萬歲爺去,萬歲爺到了那裡,只管應承,凡事有我和載郡王呢。”
皇帝長嘆一聲,不知道桂祥的那句話觸動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