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裡規勸道:“娘娘,如今您是六宮之主,雖然承恩公是親眷,但禮儀還是要注意些個。”
杏貞掃興地拍了拍手,轉身坐到了正殿的寶座之上,“那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們,對了你去西暖閣,看大阿哥醒了沒有,若是醒了,抱出來給父親和祥哥兒瞧瞧。”
“是。”
安茜剛剛出去,唐五福就進了正殿,打了個千,笑眯眯的說道:“皇后娘娘,承恩公和雲騎尉帶到了。”
“快快請進殿裡。”
正殿門口的布簾子被再次掀開,穿著官服的二等承恩公、光祿寺卿惠徵和桂祥一同進了正殿,惠徵不敢先抬頭,趨步到中庭,和桂祥雙膝跪下請了大安,“奴才惠徵、奴才桂祥,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快快起來,五福,賜坐,上茶。”杏貞忍住激動,看到才八歲的桂祥懵懵懂懂地跟著父親一絲不苟地叩拜,待到桂祥起身,連忙向著桂祥招手,“祥哥兒,來,來大姐姐這。”桂祥瞧著那個珠玉滿身的貴人,恍惚是以前最疼自己的大姐姐,遲疑了一會,又瞧著邊上的父親沒反對的意思兒,就乖乖地上前,杏貞一把摟住了這個重生之後跟著自己屁股後頭玩的小弟弟,抱在胸前眉開眼笑了起來。
二月初四日,後在儲秀宮見承恩公惠徵父子,謂其父曰:“田舍之家,雖齏鹽布帛,終能聚天倫之樂,今雖富貴已極,骨肉各方,然終無意趣!”惠徵亦含淚啟道:“臣,草莽寒門,鳩群鴉屬之中,豈意得徵鳳鸞之瑞。今貴人上錫天恩,下昭祖德,此皆山川日月之精奇,祖宗之遠德鍾於一人,幸及惠夫婦。且今上啟天地生物之大德,垂古今未有之曠恩,雖肝腦塗地,臣子豈能得報於萬一!惟朝乾夕惕,忠於厥職外,願我君萬壽千秋,乃天下蒼生之同幸也。皇后娘娘切勿以惠征夫婦殘年為念,懣憤金懷,更祈自加珍愛。惟業業兢兢,勤慎恭肅以侍上,庶不負上體貼眷愛如此之隆恩也。”皇后亦囑“只以國事為重,暇時保養,切勿記念”等語。
好吧,以上的是官方口吻釋出的經過內務府審稿的新聞,實際上,新出爐的正牌國舅爺桂祥對著自己的外甥細細端詳了一會之後,對著襁褓之中還不會說話的奶娃失去了興趣,拉著帆兒要去逛逛宮裡,看看景色,杏貞就連忙吩咐道“帶著祥哥兒去御花園逛逛,別的地方不許去。”
殿內就剩下了杏貞和惠徵,杏貞看著這清瘦的名義上是自己父親的中年男子,雖然自己個重生之後沒有見過惠徵,但是鴻雁書信來往之中,可以體會到他細細的愛女之情,可能惠徵才幹算不得什麼治世能臣,但想在按照自己的書信的意思,輸血給曾國藩,留餉銀給李鴻章,全力保全了兩江的半壁軍餉,不僅給自己賺到了一個二等承恩公的爵位,還讓自己原本處於危機之中的女兒一躍而上,進封懿妃的位份,想到這裡,杏貞就開口了。
“父親,家裡一切可都好?”
“回娘娘的話,家中一切皆好,梅兒在家裡也能幫著貞定夫人管著家務事兒,祥哥兒雖然是對著旗裡頭的學沒什麼興趣,但是也不仗著娘娘的權勢兒在外頭驕縱著,奴才就等著娘娘給梅兒和桂祥指好婚,奴才就安心了。”惠徵老懷寬慰地回答道。
“父親,別一口一個奴才的,這儲秀宮裡頭,連伺候的宮人我都不讓他們自稱奴才,父親還是你我你我也就罷了,橫豎咱們母女說話,皇上也不在這,父親別這麼拘束。”杏貞有些不忍,自己的父親自稱奴才,連忙就開口叫惠徵改口。
“是,娘娘仁德。”
“父親,我在宮裡頭雖然管著內務府,但沒給家裡人弄上差事兒,不知道家裡頭的親眷對著我這鐵石心腸的女人是不是很有怨言?”
“他們那裡敢有什麼閒話,娘娘你在宮裡地位穩固才是第一重要,橫豎咱們家裡親戚也不多,我只有幾個同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