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榮祿吩咐邊上躍躍欲試的預備隊,“再過半個時辰,你們也全部上去,不用顧忌彈藥的情況,全給我招撥出去!”
張國樑站在句容附近的一個小山包上,神色冷峻地看著遠處發出來的火光和隱隱約約的槍炮聲,發逆果然是朝著江南大營來!
“大人,咱們等的差不多了吧?我顧忌大營裡頭頂不了多少時間了!”張玉良的戰馬不耐煩地蹶了馬蹄,正如自己的主人一樣迫不及待地上戰場了。
“唔,那便出發吧,趁著夜色,發逆全力圍攻的時候,”張國樑朝著張玉良點點頭,示意大軍出動,身後的廣西、四川兩地綠營兵流水般地從兩人身邊穿過,張國樑絲毫沒有大戰來臨之前的興奮感,默然想了半刻的心事,搖了搖頭,對著張玉良說道:“老張,咱們都是一路跟著向帥從廣西打過來的,如今咱們也是起居八座的將軍大人了,自己的功名是拿到了,可大帥的深仇大恨咱們還沒報!”張國樑的語氣轉為堅定,身邊的幾個高階將領聽了不由得流下了淚,張玉良和向榮均是川人,川人極為重情義,張玉良也紅了眼睛,只聽到耳邊張國樑繼續說道:“如今咱們以逸待勞,不管最後結局如何,我們一定要多殺幾個發逆,祭奠大帥的在天之靈!”
張玉良抽出腰刀,朝著張國樑說道:“提督大人,標下在此地發誓,此戰若不是勝,就是我死。”
“走,咱們同去。”張國樑揮起馬鞭,指著遠處的戰場,“有心算無心,若是咱們這次還輸,也沒什麼臉面再建大營了!兄弟們,”張國樑完全興奮了起來,似乎回到了當年在天地會造反時候的年少歲月,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豪邁之氣又湧現了出來,“咱們去弄死那些龜兒子們!”
“跟著提督大人,同去同去!”(未完待續。)
二十三、請君入甕(五)
杏貞批完了今天的最後一個摺子,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直低著頭瞧東西,對脖子的確不太好。
安茜送上來茶,杏貞喝了一口,枯燥之意緩解了一些,對著站在邊上伺候的雙喜說道:“你拿到軍機那裡去吧。”
“喳。”
杏貞起身,走出了勤政殿的東暖閣,外頭五月太陽已經有些熱了,照著不遠處的幾顆石榴花特別的紅豔。
來到清朝已經是五年整了,杏貞朝著那矯然的石榴花出神,這五年,自己從八旗的一個無知少女,懵懂進入宮廷,靠著自己的見識和知道歷史的金手指,步步高昇,又順利生下大阿哥,終於到了皇后的位置,如今又能插手政事,有了批奏摺的權力,恍惚間,自己好像也融入了這個角色,和這個社會里。
“安茜,你說這江南大營保得住嗎?”杏貞慢慢踱步繞到了鏤月開雲,那裡的牡丹開的正豔。
“我那裡懂這些,這個要問外頭的軍機去。”安茜笑道。
“我也不知道,哎,若是為了江南大營的幾萬人來說,自然是守得住最好,可若是各軍互不統屬,畢竟是難以持續……”杏貞自言自語,曾國藩早點統一南邊的軍政大權,這樣才能快一點平定太平天國,如今是咸豐七年了,第二次鴉片戰爭馬上就要到了!千萬不能和歷史上那樣腹背受敵,太平天國和二次鴉片戰爭一起攻上來。
“娘娘,這些事到底是外頭的事兒,咱們還是要關心這宮裡頭的事兒,要知道,玉貴人馬上就要生了!”安茜焦急地說道,“好幾個嬤嬤瞧了玉貴人的肚子,都說是個男胎!這可馬虎不得。”
“沒事兒,皇帝如今才一子一女,畢竟太少了些,若是玉貴人一舉得男。那皇上自然龍顏大悅,本宮也開心。”咸豐皇帝偏愛那些身輕如燕嬌小玲瓏的女子,這樣的女人能生出健康的小孩子真是見鬼了。
“何況大阿哥如今長的極好,健健康康的。你平時裡多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