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的極是,皇上在聖旨裡面也沒說到底要怎麼樣的一個章程,微臣心裡糊塗,想著娘娘深知皇上的心意,所以進園子來問問皇后娘娘的意思。”我好照著皇上的心意辦。
這會子我可不會照著皇帝的心意辦咯,杏貞心裡冷笑一聲,臉上卻是和煦地笑了起來,“自然。皇上的主意是最重要的,若是皇上滿意,這撫局當然是辦的下來,可是,慶海大人,”杏貞直視慶海,“所謂撫局自然是洋人有所求,而中樞以前沒答應他,這才引來兵禍,洋人的要求若是做不到。想必還要增兵,皇上必然動怒;可皇上的意思辦不到,皇上也要動怒,您說。您該怎麼辦?”
慶海額頭上的汗不由得流了下來,連忙跪下,“請皇后娘娘指點迷津,奴才和麗妃娘娘必然是跟隨在娘娘身後,唯娘娘馬首是瞻。”
“這是作甚,快起來吧。舊年你在與俄羅斯的談判中做的極好,皇上喜歡這樣肯幹事幹得好的臣子,你這次去天津,別的都可以談,”杏貞喝了口茶,水蒸汽升起,原本精緻的面龐變得模糊,“皇上堅持不許洋人駐京,此事若是談的下來就罷了,談不下來也無不可,答應了便是,只是有一樣,”慶海耳中原本和藹可親的皇后的聲音變得強硬了起來,“決不能割地!”
“割地賠款永無寧日,這次洋人藉著西林教案和亞羅號事件來趁機發作中國,說起來咱們大清也有一半的責任,這賠款是為了堵住洋人們的嘴,也顯示咱們的誠意,”德齡繼續說道,絲毫不為恭親王和桂良的臉色鉅變而在意,“可割地不行,今日割一塊,明日割一塊,將來中國有滅國之危,不得不防微杜漸。”
桂良點點頭,卻又搖搖頭,“德公公的話我是聽明白了,可這意思老夫卻還是不懂,賠款的數目該是多少,還有一件事,若是洋人一定要公使駐京,這該如何?還請公公示下。”
“娘娘的意思是不賠軍費,賠軍費就是幫著洋人養士兵來攻打中國,商人的事兒好談,但也要錙銖必較,如今南邊發逆猖獗,國庫的銀子都要用在刀刃上,先帝爺和洋人議和的時候,賠了兩千一百萬兩,這次麼,總在十分之一,就差不多了。”
“是各國合計此數?”桂良連忙追問。
“那必然不能,英法兩國均可給予此數,美俄乃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不可輕開賠款先河!”
杏貞繼續說道,“宣宗時候割讓了香港島,皇上如今還是耿耿於懷,若是這次你們在洋人火槍火炮的威脅下作了這等喪權辱國的事兒,就算本宮也保不得你們,所以這地是決不能割讓的,賠款麼,自然好商量,可是,慶海大人想必也知道,”杏貞翹著金鑲白玉護甲,撇了撇茶沫,“當年宋朝時候檀淵之盟,寇準是怎麼對著和契丹簽約的曹利用說的話了?”
曹利用臨行之前問宋真宗,歲幣(其實就是花錢買平安)多少數目合適,宋真宗說,在百萬之間也就差不多了。寇準知道宋真宗的意思之後,把曹利用招到自己的幃幄裡,和曹利用說:“雖有敕旨,汝所許過三十萬,吾斬汝矣。”最後曹利用果然只談了三十萬的歲幣回來。
慶海連連點頭,杏貞繼續說道,“舊年先帝爺簽了兩千一百萬的賠款,如今減到十分之一,本宮瞧著合適,此外,也不要和四國一起談,一起談,他們四國獅子大開口,齊心要中國難受,想必你們也沒法子去周旋,這四國,俄羅斯絕不可退讓!慶海大人也知道,您最近幾年是怎麼起來的,俄羅斯最喜歡中國的不是銀子,而是土地,若是對著俄羅斯退讓,北邊的國土將不再復中國所有了。”(未完待續。)
ps: 一個北方人和一個南方人,都善於吹牛撒謊。兩人相互慕名,不辭千里來相會。南方人說:“聽說貴地很冷,究竟冷到何種程度?”北方人答道:“北方冷起來,撒尿要帶棒棒,一撒就凍,隨凍隨敲,不然人與牆要凍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