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極有當差的想法的,可如今朝政被肅順等人一手把持,別說是自己個,就連在行在的軍機大臣文祥等人也是被擠在了一邊,每日都是在軍機應卯罷了,就連極富有才幹的六哥恭親王也只是料理和那些洋鬼子的事兒,別的朝政插不上手,軍事更是不許恭親王染指半分,早就命僧格林沁收拾軍隊,離開京師了。空有一腔報國心,哎,奈何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婉貞正欲再勸解一番,外頭響起了人聲,一連串的腳步聲過後,管家焦急的聲音在窗外響起,“王爺,行宮傳出來訊息,皇上暈厥了!”(未完待續。)
七、歌舞昇平(下)
醇郡王趕到煙波致爽殿的時候,差不多的重臣都已經到了,只不過大部分的人臉上都沒有憂色,是啊,皇帝的身子骨向來不好,以前在京中就時常有昏厥的症狀,文祥朝著醇郡王遙遙施禮,醇郡王施了半禮,“中堂,皇上如何了?”
“已經醒了過來,原不敢宣召太醫,太醫就在殿外守著,剛剛皇上醒了,請了旨意,才讓太醫進去候著的。”
“喲,那我進去瞧瞧。”醇郡王自持是皇帝的弟弟,也不忌諱這時候了,一掀開簾子就進了東暖閣。
東暖閣,在重帷之後,醇郡王悄悄看,只見皇帝躺在軟靠椅上,正伸出一隻手來,讓跪著的太醫診脈。
這人頭戴暗藍頂子,是恩賞四品京堂銜的太醫院院使欒太。只看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一臉的肅穆誠敬,但額上見汗,搭在皇帝手腕上的右手三指,亦在微微發抖。這使得醇郡王好生不安,如果不是脈象不妙,欒太不必如此惶恐。
除了皇帝自己以外,侍立在旁的御前大臣,侍衛和太監們,差不多也都看到了欒太的神色,而且懷著與醇郡王同樣的感覺。因此,殿中的空氣顯得異樣,每一個人皆是連口大氣都不敢喘,靜得似乎聽得見自己的心跳。
緊張的沉默終於打破了,欒太免冠碰了個響頭:“皇上萬安!”
這四個字就如春風飄拂,可使冰河解凍,殿中微聞袍褂牽動的聲響,首先是肅順走了過來,望著欒太說道:“皇上今兒見紅,到底是什麼緣故?你要言不煩地,奏稟皇上,也好放心。”
於是,欒太一板一眼地念道:“如今使節,地中陽升,則溢血。細診聖脈,左右皆大,金匱雲:‘男子脈大為勞’,煩勞傷氣,皆因皇上朝乾夕惕,煩劇過甚之故。”
“那麼,該怎麼治呢?”
“不妨事,不過自然是靜養為先……。”
“靜養,靜養!”皇帝忽然發怒,“我看你就會說這兩個字!”
欒太不知說錯了什麼,嚇得不敢開口,唯有伏身在地,不斷碰頭。
天威不測,皇帝常發毫無來由的脾氣,臣子也常受莫名其妙的申斥,在這時就必須有人來說句話,才不致造成僵局,所以肅順喝道:“退下去吧!趕快擬方進呈。”
有了這句話,欒太才有個下場,跪安退出,已是汗溼重衣。還得匆匆趕到內務府,略定一定神,提筆寫了脈案,擬了藥方,另有官員恭楷謄正,裝入黃匣,隨即送交內奏事處,徑呈御前。
醇郡王瞅著這個空檔,行了一禮,皇帝點點頭,勉強開口笑道:“老七來了,這會子倒是讓你們都進宮來,實在是驚擾過甚了。”
“皇上的身子骨,奴才是最關心的,”醇郡王見到肅順在邊上,也不能多說什麼,“如今這時節尚未春暖,行宮又多風,奴才以為,不如迴鑾才好,紫禁城裡頭暖和些。”
“也不礙事,這裡頭暖和的緊,”皇帝笑道,“朕又不出去圍獵,只是在這山莊裡面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