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撫臺大人,四日前廬州團練的探子回報,說安慶的王提督派出了四支騎兵,各有千餘人馬,纏住逆賊,日夜騷擾,讓他們的進軍速度延緩了許多,如今還未過三河鎮,他們也傳來訊息,說是唯以撫臺大人馬首是瞻,標下的五千團練,也均歸大人統帥管轄!”
二十九、兵臨廬州(三)
王金智也連忙站了起來,躬身說道,他腦後的雙眼花翎赫然在目,“下官也日夜派人操練三千團練並綠營兵,多少能幫著大人守城!此外,軍機來了旨意,上次承恩公轉運至此的九萬五千兩餉銀,除了派給江北大營六萬三千兩之外,尚有三萬兩千兩在廬州兵備道衙門的庫房裡,這些銀子也歸大人統籌安排。”上個月為使得戰區之中權責統一,少些扯皮,軍機下了皇帝的旨意,讓王金智兼了廬滁巢三府兵備道之職,如今正是皖北第一炙手可熱的布政使之下第一人。
“此外,皇上也派了總兵音德布、總兵玉山等人來助援,眼下也有一萬兵馬駐紮在了六安和滁州兩地,聽候大人差遣!”李鴻章又說了一句。
“好好好,”江忠源撫掌大笑,“如今正是兵多將廣,錢糧充裕,何愁堵不住逆賊北去之路!”江忠源站了起來,肅然對著王金智和李鴻章開口道,“王知府,你負責城內的局勢,城內切記不能亂,此外,命令左近的縣城,即刻堅壁清野,將府庫開啟,將錢糧分發給平民百姓,嘿嘿,這時候誰要是想著中飽私囊,自然有發逆去對付著他們,此時誰敢拿,誰就是想去黃泉走一趟;你既然是兼著兵備道的差事,轉運之事就全靠你了,就在這幾日將左近糧倉、府庫即刻徵用,總之一句話,不能給逆賊留下一粒糧食和一分銀子!”
“下官領命。”
“少荃,你領著廬州府的團練、壯丁日夜輪班戒備,將上次承恩公留下的兩江銀餉起了出來,守住城池,擊殺逆賊,各有封賞!”
“喳!”
“今日看了廬州府之中的聲勢,本官心裡大定,傳令,各省援兵防著逆賊圍點打援,各自守住六安州和滁州,總兵音德布所部守住阜陽府,防著林鳳祥企圖南下同流合汙,若是發逆攻不克這廬州府,他們幾個守住這些地方,便是大功!”
“喳!”
江忠源看著廳外的菊花,一陣肅殺秋風吹過,片片金黃色的花瓣不禁秋風鞭撻,掉了下來,恰似一地碎金,江忠源眯了眯眼睛。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就算洪秀全是黃巢轉世,我也必然不能讓他們越過廬州一步!
江忠源定下對敵之策之後,眾將一一行禮告退,只有李鴻章一人端坐在位置巍然不動,待到眾人退下之後,方才站了身子,對著江忠源拱手失禮,開口道:“下官有一事稟告。”
“哦?”江忠源一挑眉,頗有興趣地說道:“你且講來?”
“玉不琢不成器,下官的這些團練還沒見過大世面,請撫臺大人允我出城,尋得機會和發逆一戰,好讓這些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新兵們見見血!”花廳內寂靜無聲,只有翰林院編修、安徽廬州府團練大使、領道臺銜李鴻章大人慷慨激昂的聲音在廳內迴盪,驚起了幾隻寒鴉,在青色的半空中連連振翅飛舞。
“再者,逆賊過了安慶之後,險無敵手,王總兵大人的騎兵雖然干擾了些許,但也未能剿滅發逆,下官想著發逆的氣焰必定十分囂張,若是能正面給他們來一下狠的,想必也能激起皖南皖北軍民的同仇敵愾之心,原本頹廢糜爛的鬥志也必然會昂揚起來!”李鴻章的眼神如此的堅定和火熱,僧格林沁在河南殺的逆賊落花流水,全殲李開芳部,眼下還死死地黏住了林鳳祥,江西的情況估摸著也不太妙,贛北除了南昌府之外,逆賊所到之處無不望風而逃,眼下聽聞已經過了臨江府了!這皖省之中,若是自己打響了野戰的第一勝,相必這道臺銜也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