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膽顯英豪!’”
茶客們聽得十分痛快,這可比平叛的事兒聽得帶勁多了。不少人多賞了銅元,那個說書人又是團團作揖叩謝,幾個茶客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這個張秀才可真是厲害,若論在西北。也就是那學政大人比得上了。”
“那位學政大人啊?”
“就是新疆學政王老爺啊,別瞧著昔日西出陽關的時候愁眉苦臉,人家在新疆過的可是滋潤極了,每到一處,各部都是隆重迎接,他管著各部子弟的出身呢!如今在新疆。聽說沒有什麼一個秀才的身份,出門都不好打招呼!他的話在新疆,可比巡撫布政使說話好使!”
一個茶客嗤笑,“這些部落的人,懂什麼學問?辱沒斯文而已!”
“可不能這麼說,昔日就是咱們對著西北這些地方太過縱容了,沒有好好的管理,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了亂子,如今一等公左大人坐鎮新疆,就是要把這些不好的規矩一一的改過來,若是這些功名就能收了西疆各部的心,那便是最好不過了,所謂上兵伐謀,不動刀槍而盡收王霸之功,這才是最高明的手段兒!”
“你說的也是有理。”
一個穿著皮袍的人放下了簾子,隔絕了外頭的吵雜聲,轉過身對著坐在上首慢條斯理喝茶的中年男子說道,“式侯,這些話你可都聽見了?”
“無稽之談居多,”被稱之為式侯的如今京中最紅的名士李慈銘,他面色平靜,態度也頗為溫和,完全不見名士該有的尖利刻薄模樣,“軍機處的奏報,可不是這麼說的,這個秀才,哈哈哈,也罷,不說了。”
李慈銘笑而不語,穿著皮袍的男子倒是來了興趣,“這個秀才到底是如何一個人。”
“只是一個惹禍精罷了,中樞正為此事頭疼的緊呢,把戰火帶到了國內了。新疆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這下子,又要起風波了。”李慈銘說道。
“中樞的意思必然是求穩,”皮袍男子撇了撇嘴,“歷朝歷代都是如此,當政者都不願意大動干戈,我瞧著此事弄不起來,最後總是風消雲散的,式侯兄你說呢。”
李慈銘微笑,“不見得,你外頭的話沒聽到嗎?這些話,雖然無稽,可人人都愛聽,這意味著什麼,咸豐末年以來,朝廷用兵,都是勝,這人心氣勁兒都起來了,那就都是愛聽這種救藩屬於水火之間的故事,也願意對著外人強硬,更別說是俄羅斯這種舊敵了。”李慈銘放下了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開水冒出了熱氣,在室內消散,李慈銘盯著慢慢消散的熱氣,“這是老百姓心裡頭的意思,我怕是十二鎮也是這個意思。”
“怎麼,十二鎮在朝中難不成也說得上話嗎?”
“他們說不上話,自然有人幫著他們說上話,”李慈銘說道,“但凡亂世,武人必張,這是鐵律,且就看平洪楊之亂到如今,出了多少個公侯伯子男了?只要是當兵的,就不會不想打仗,不會不想打勝仗。再說了,所謂的正道人士都要裁撤軍隊和水師,這水師還有點作用,起碼嚇住了日本人,可這陸上的,若是再沒動作,怕是都要擔心咯。”李慈銘站了起來,整理衣服,“再者,”他指了指天,“上頭的那位,也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未完待續。)
十四、偶現麟角(一)
“納土歸降?哈哈哈,”太后聽到了稟告,不免失笑起來,“這個國主不是傻子,倒是把咱們都當做傻子了,俄羅斯大軍壓境,浩罕國都沒有幾寸土地是自己個兒的了,還說要納土歸降呢?這可真會借花獻佛。”
來報信的是安德海,他是皇太后的耳報神,養心殿的訊息都是他打聽來的,安德海笑道,“這也是騙騙老百姓罷了,誰也不會當真。”
“軍機處是沒人會當真,”太后剝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安德海連忙上前準備給慈禧太后剝,太后卻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