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的歷代王朝都自號南帝,那麼南方居於炎火之位,所以自然就尚火德,都著紅衣,法國人身穿白衣,又在西方,越南人都說赤火克金,法國幾番入侵,必然會被越南人盡數剿滅,但是這國土卻是越剿越少了。孤拔點點頭,“那些大約是越南本土人計程車兵,毫無疑問,這些越南猴子的戰鬥力肯定遠遠不如黑旗軍,這可能是我們接下去尋找突破口的一個方面。”
孤拔對於法國士兵具有強烈的自信心,慢慢行軍,士兵們也不會感覺到疲倦,那麼就不做任何假的佯攻,孤拔傳令下去,“西貢軍隊做好前鋒攻城準備,後面的火炮對城頭上的防守火力進行壓制。”
“是!”
一條條命令傳達了下去,紅河邊,山西城前,號角聲吹動,在東門之外站成兩個方隊的法國士兵在指揮官的指揮下,迅速的改變了陣型,距離山西城一千米的地方,法國人的火炮早已準備好,聽到傳令,火炮兵點燃了火信,轟隆幾下,炮彈接二連三的打了出去,幾個落在了城門前,幾個轟到了城門樓子上高聳的飛簷,刺啦一聲,半邊的城門樓子倒塌了下來,身材矮小的西貢越兵拉著雲梯繩索和撞木呼喊著朝著東門攻去,大戰一觸即發。
“轟隆!”幾聲炮響,鎮南關城門樓上,出現了一位穿著黃馬褂的老者,他的頭頂是一顆鑽石頂戴,腦後掛著是三眼花翎,兩廣團練已經在城樓下排成隊伍,見到這老者,一概單膝跪地行禮如儀,“叩見大帥!”
“叩見大帥!”
曾國荃滿意的點點頭,他捻鬚環視樓下,“起!”
傳令兵一聲高喝,“起!”
“出關!”曾國荃大聲喝道,地下的人得了將領,排成兩排,塵煙滾滾,猶如兩條黃龍一般出了鎮南關,殺向了毫無防備的紅河平原,他滿意的看著隊伍遠去,轉過頭,對著身後的幾個官員笑道,“兩廣狼兵看上去雖然個人矮小了些,可畢竟殺氣騰騰,不輸朝中十二新軍。”
穿著一身錦雞補服的高心夔淡然微笑,“是這個理,狼兵原本是兩廣土著,和越南之人無甚區別,土話也相同,入了越南,那裡潮溼的氣候也能夠適應,只怕是如魚得水,潛龍入海,大展威風了。”
曾國荃哈哈一笑,“只是這上諭說的是團練入越維持秩序,維持秩序就是不能作戰,不能作戰如何能夠大展威風呢?高藩臺乃是中樞近臣,朝中風向如何,可是有所變化?若是雷聲大雨點小,這樣大巷旗鼓的出動,最後就是在河邊看風景,只怕是不好吧?”
高心夔笑道,“大帥如今是兩廣首腦,五省團練總監,這朝中的旨意如何能夠來問下官了?若是有旨意,下官還會藏著掖著嗎?”
曾國荃問不出什麼東西,也就罷了,他轉過頭看向兩個全副鎧甲的提督官發話了,一個是廣西提督蘇元春,是舊相識,一個是廣東提督蔣綺,蔣綺是平太平軍之中歷練出來的,舊日跟在湖北提督王錦繡麾下當差,歷經平長毛捻軍,八里橋也打過仗,這麼多年,一步步當差下來,如今也是一品的提督了,從一個酒肆的夥計,到如今的封疆大吏,一省武官之首,也堪稱是傳奇人物。“老夫雖為總監,卻不好自己帶兵出關,團練入越南,一應事務都交付你們兩個人,”可這兩個人都同為一品的提督,總是要找一個掌印官說話算數的,曾國荃微微沉思了一番,“蔣綺你是素來穩重的,北圻的事兒,就交給你吧。”
他雖然說交給蔣綺,但是臉上卻還是露出了微微遺憾的神色,他到底是不敢違抗朝中的旨意的,說了不許擅開邊釁,那麼相比較衝動的蘇元春,總是蔣綺放心可靠些,兩個人抱拳行禮下樓了,高心夔人精一個,豈會看不出曾國荃那種遺憾的樣子,“大帥何須擔憂無仗可打?只要法國人未曾熄滅侵佔越南之心,那麼遲早就會和團練發生衝突。”
“這話倒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