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還沒瞧出來?別的我是不知道,”王陽冰笑道,“就看一個唐景崧,被西聖下旨發到雲貴去,怎麼就到了越南?”他揚了揚手裡的報紙,“還能寫這樣的稿子到大清日報上?您還以為這個劉永福是以前的叛逆,孤身作戰呢?且不說唐景崧做了什麼,按照岑春煊和曾國荃的性子,只怕是兩廣的物資,只要劉永福要,一股腦兒的什麼都送過去了。”
郭嵩燾哈哈一笑,“你說的極是,這個劉永福,鬧出了這樣大的事兒出來,軍機處怕是要頭疼了,不過這和咱們沒關係,今天來瞧了艾伯特的樣子,實在是解氣,往日仗著法軍在越南囂張,他的脾氣也越發漲起來了,如今,正好,落了他的面子。”(未完待續。)
四十四、紙橋大捷(二)
“落了他的面子,也讓他知道,法國士兵也不是天下無敵的,不用咱們自己出手,黑旗軍就能給他們一個狠的,”馬車行駛在大街上,今天郭嵩燾第一個目的純粹就是來氣艾伯特的,以德報德,以怨報怨嘛,很公平,第二個目的就是自己的工作了,“接下去我就不和他見面了,你和他去談,”郭嵩燾指示道,“如今法國人在北圻大部分的軍隊都已經被屠殺了,那麼他們的態度,要不軟和一陣子,要不就是繼續強硬到底,這個時候蘇伊士運河的股份再讓再減價,也是沒用了,除非白送給他們,大約才能平息他們的怒火,這個時候為什麼要繼續談蘇伊士運河的事情呢?直接不降價的談,而且就越南的事情還要大張旗鼓的繼續談,既然藩屬國的軍隊厲害,你們吞不下去,那就不要吞,心平氣和的商量嘛。”他又搖頭惋惜,“可惜了老慶不在京中,去烏蘭察布託公幹了,不然我是一定要拉他來一起瞧艾伯特的樣子呢。”
王陽冰含笑稱是,“我從辦洋務外交以來,從未有今日舒心之時,細細追究,還是緣于軍事之勝,才有今天的歡欣之事,前些日子法軍在升龍府肆虐,艾伯特的樣子也就趾高氣昂了,還有這英國大使,雖然平時頗為和氣,但是誰也不敢小瞧於他,所以可見這外交之事,”王陽冰似乎領悟到了什麼,“歸結於底,還是看各**力是否強盛。”
“你這話一說,就了悟到了這外交的精髓,”郭嵩燾點點頭,讚許的說道,他繼而說起了他的經歷,“你是知道的,我第一任外務就是在英國當大使,英國人看上去似乎都是彬彬有禮,其實骨子裡,我瞧得出來,對於中國是十分不屑的,你要知道,這個不屑可還是建立在英國人已經在八里橋失敗的基礎上,可見若是英法聯軍勝了八里橋,再佔了北京,他們就連面上的彬彬有禮都不會捨得給中國人瞧。”
“這些年,先殺阿古柏,再伐北海,水師也建了起來,新軍自然不用說,這樣西方人才漸漸的正視起來中國,你就說俄羅斯好了,昔日的大使朱格列夫如何囂張?到後來,現在的大使還不是乖乖的把北海割給咱們,素日裡對著咱們也十分客氣,這是為何?還不是看著中國強盛起來了,西北和北海兩地用兵都把俄羅斯吃的死死的,你要看仔細咯,”郭嵩燾十分感嘆,“昔日咱們做外交的,忍辱負重,就連西聖在倫敦也是朝著英國女王行禮,沒法子,他們牛嘛,國與國之間,是沒有什麼仁義道德好講的,就是比誰的軍艦大,誰的兵丁強。西聖最會說的一句話,落後就要捱打,話糙理不糙啊,辦了這麼多年洋務,終於也能趕上洋人們了,這接下去的日子是越來越好了,”郭嵩燾十分滿意的嘆道,“我是見不到了,你們大約是見得到,中國到和西洋諸強國平起平坐的時候了。”
“大人還年輕,那裡說的到這樣見得到見不到的話,”王陽冰笑道,“下一步只怕要入閣了吧?”
“入閣?”郭嵩燾哈哈一笑,“我入閣作甚,做風箱裡頭兩邊受氣的老鼠嗎?如今我只怕這越南的差事都辦不好,這就很尷尬了。”
“大人這是從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