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就是能幹事又懂得鑽營的那一類,所以已經外放了從一品的將軍,這一番話說的真誠,桂祥倒也動容,笑著擺擺手,“我可只是在慈駕前說了一次,是西聖上了心,也記住你這個一個人物,這才給了你一個機會,我不值當你謝,若是要謝,您等下朝見謝西聖就是了。”
“西聖天威所在,我倒是不敢饒舌,只是見到公爺您,在您面前才敢說一二,”那個都統說道,他左右看了看,用馬蹄袖子掩住嘴,刻意壓低聲音說道,“這八旗的事兒,我已經聯絡了幾個都統將軍協領管帶——都是新軍講武堂出來的,西聖的懿旨,就是我們天大的事兒,別的時候我們不好說話,倒是叫人以為西聖又把新軍拿出來耍刀子嚇人,如今剛好輪到了八旗的事兒,萬萬是不敢退縮的,您只要招呼一聲,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沒有二話。”
桂祥感激的握著了都統的手搖了搖,“有四哥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且不瞞你,外頭對這些事兒不樂意,雖有七王爺在那裡,可有些人,心裡是不平的很哪。”桂祥似有所指,“只是西聖不好隨便發作。”
“不樂意的就只有那些黃帶子和紅帶子,愛新覺羅家可沒多少出息的人物,整日間就會鬧這些么蛾子,最不成器的就是昔日的豫睿二人,他們以為是與國同休,其實是朝廷最大的蛀蟲,還是吸血鬼,”都統沉聲說道,“若不是西聖的恩恤,我們這些下五旗最底層出身的人,這一輩子也就是混吃等死,以前在新軍辛苦幾年,如今到底是熬出來了,只是若不能進新軍,如今也只是皇城根兒下沒用的廢物一個,如今有身份,有官位,也有俸祿銀子,較之以往,已經是天壤之別,這天大的恩情,我們是絕不敢忘卻的,只要您一聲令下,誰敢對西聖不敬,我們決容不下他們。”
辦新軍已經是十幾年了,培養出來的軍官已經很多很多,政變之後清洗了一大批,剩下來的都是絕對忠心耿耿之輩,且別說宗室這些人,昔日就是瞧不起自己,根本無需理睬之外,就是恭親王,也不用對他如何,只要一心當差,在軍中努力奮進,若是想要出去走走,那就外放地方的武官,若是不樂意出去,留在新軍之中繼續打熬就是。
幾次平叛和對外作戰,死的人是多,但是萬骨枯一將功成,無數人可把頭頂的銅頂子換成了藍色,又換成了紅寶石頂子,軍人嘛,到底是要從戰場上殺出來的,就算昔日幾千幾萬的人進了講武堂,大浪淘沙火煉真金,沒用的人一一淘汰掉,留下來的這些八旗出身的武將,武力大約是不如普通計程車兵,可論起策略頭腦倒也極好了。
“誰也沒有西聖這樣的膽略敢做這事兒,”那個都統堅定的說道,“正如昔日她留了下來坐鎮京師鼓舞士氣一般,公爺您就請放心,鑲藍旗絕對是跟著西聖走的。”
“這次那些旗裡不成器的都統佐領敢去宗人府跟著黃帶子鬧,無非就是因為昔日這旗裡的丁銀祿米都要被這些蛀蟲剋扣不少,咱們的日子原本就差,不差這麼點,但若是改了他們就沒有了這個出息,這事兒我們已經知道了,只要您一聲吩咐,”他的臉上露出了殺氣,右手下切,“我就殺了他們。”
“西聖若是要殺人,昔日在宗人府就殺了,”桂祥心裡一打突,連忙說道,“她老人家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帶著鐐銬跳舞,既要跳的好看,也不能超脫了鐐銬這個規矩。現在四海昇平,不能豬啊用當年殺人的路子來嚇人,到底西聖也是八旗出身的,若是大傢伙都寒了心,就不像樣。四哥去了南邊,一定要記住這句話。”
桂祥客氣的很,那個都統卻不敢稱四哥,“公爺說的什麼話,我是什麼排位上的人,敢在您面前稱四哥呢,您若是給常祿一個體面,叫聲老四就是好了。”
“您可是西聖昔日親自稱之為鑲藍旗都是英雄好漢的人物,怎麼能不叫我尊敬著呢?”桂祥笑道,“金鱗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