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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安總自己招了呢?」

「那也是安總張冠李戴,記錯,總之與你無關,你兩袖清風,清白如初生幼兒。我明天安排你見個朋友,業內有名的好漢,聽聽他的經驗。你現在手頭有兩大優勢,一是外籍,二是未完成的東海一號。東海一號這麼大的工程,宋總肯定背著天大的責任,不僅要對上面交代,還要對香港股民交代,要是壞在你這個環節,接手的人都沒有,他能不死命保你?他那是保自己。所以你放心,放一百個心。」

柳鈞搖頭:「你就別給我寬心了,大妹,這是犯罪,犯罪啊,社會還不至於寬容到縱容犯罪的地步。」

「沒見過世面的人才傻不啦嘰認為你是犯罪。這世道誰不知道你做的是什麼,誰也沒指望你這種企業家是白兔寶寶。那種拎不清的你才不用管他們怎麼想,他們想什麼永遠與你無關。不會……你自己想不開吧。可是做都已經做了。」

柳鈞繼續搖頭:「我沒那麼白兔。可我不知道心裡煩什麼。阿三,如果我進去,你抱淡淡去孃家住幾天。按宋總的說法,他不會讓我進去時間太久,你們娘倆需要有人照顧。」

崔冰冰飛老公一個白眼:「你以為我是嘉麗。你進去幾天,我請假幾天,專門替你去騰飛坐鎮。哼,從來沒有擺過老闆孃的款,這回一定要好好過把癮。弄不好索性把你老闆位置篡了。得,先給你煮個糖水壓壓驚。」

柳鈞追著崔冰冰進廚房:「我不是害怕,我是心煩。」

「正常,正常,你若不心煩你就是劉備了,你知道我最討厭劉備那種動不動雙目含淚的猥瑣男。但這兒不是有很神聖的媽樣的寬闊胸懷嗎?你有什麼心煩儘管說出來。」

柳鈞哭笑不得:「阿三,你可以陪我長籲短嘆兩聲嗎?你這麼鎮定弄得我感覺很弱智啊。」

「是真的,我出道以來已經給好幾個這樣那樣進去的前輩接過風,第一次還跟著心驚肉跳的,對他們也挺鄙夷的,後來就道德觀念淡薄了,因為大家都是這麼在混,或多或少擦個邊,連媽媽們都要幾百幾百地行賄幼兒園老師,何況我們。誰給捉出來肯定是站隊沒站好,沒給捉出來的也未必清白。噯,我不是鎮定,我是麻木,你這下舒坦了吧?」

「老婆,你是我的精神棟樑。」柳鈞抱住妻子真真假假地讚嘆了幾句,到底是心頭放下了許多。有些不知名的煩悶,似乎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些。

可總還是擔心的,最擔心的是有可能的失控,或許宋運輝也有鞭長莫及的盲區。第二天在崔冰冰安排下,柳鈞與一個幾進幾出的前輩見面,請教了許多問題。而且有不少問題他還沒想到,前輩主動提點了他。於是,柳鈞接下來首要大事,乃是弄清安總的失蹄,究竟是有誰從上而下地搞安總,還是安總民憤太大不捉不足以平民憤。據前輩說,弄清這個本質的區別,才能讓自己有效應對,保證立於不敗之地。

但沒等柳鈞將安總失蹄原因弄清楚,一輛公檢法的車子早上過來騰飛,將柳鈞接走,同時還將柳鈞的辦公室貼了封條,抱走裡面的電腦主機和膝上型電腦。柳鈞心中瞭然,在眾目睽睽下跟便衣人員下樓上車。幸好來人並未用強,若非來的是一輛標誌太明顯的公檢法車子,別人會誤以為柳鈞來了朋友。而柳鈞聽到有個來人是本地口音。但是下面車子的車牌是來自東北那地兒。老張一見那陣仗,就分別給柳石堂和崔冰冰打電話。

柳鈞唯一的擔心是會不會被拉去東北,而且眼下宋運輝一行還在德國,他落在本地還好,落到外地,等宋運輝回來還能管得住嗎?好在車上三個來人都態度挺好,除了宣告坦白如何抗拒如何之外,其他話都聽著很家常。車子經過一處路口,柳鈞一看沒向左拐上那條通往高速的公路,心裡先寬了一點。於是他開口提醒來人,他是科學家,那臺膝上型電腦裡面有很多研究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