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子如遭雷擊,手都有點發麻。
他還以為自己天衣無縫。
“可是,爺爺,那時候你和父親都說讓我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
林父重重的一拍桌子,“鳳子,此一時彼一時!阮晨對我們是很重要,但你也是我們林家唯一的血脈!”
林老爺子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示意他冷靜,繼而盯著自己唯一的孫子,“她的事情你不要陷入的太深了。阮晨是個好孩子,但她也是個危險的人,我不反對你和她保持正常的接觸,但是爺爺希望你自己能拿捏好一個度。”
“今天你失去的是你的天賦,或許下一次......那是我和你父親都承受不起的。”
林鳳子好像還沒明白,起身追問,“可是爺爺,為什麼...阮晨她為什麼會是個危險的人?”
林老爺子睿智的眼神好像看透了孫子的思緒,“你是想問,為什麼我誇了阮晨是個好孩子,又說她危險嗎?”
林鳳子點頭。
林老爺嘆息,“鳳子,我應該給你講過世界的權重和人的權重。”
老者說道,“阮晨的權重太高了,她就像黑夜中璀璨的星,她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沉默安靜的在自己的軌道上盤旋,就會吸引來無數小星星圍著她打轉。”
他慈愛的看向自己唯一的後人,問,“鳳子,告訴爺爺,什麼是洛希極限?”
林鳳子回憶著書上的定義,回答,“是兩個天體能保持穩定執行的最短距離,超過這個距離,較小的天體會被巨大的潮汐力撕碎......”
林鳳子忽然明白了。
林元帥嘆息,“即使這不是她的本意,可她也控制不了巨大的潮汐力,那些因她的明亮追隨而來的星星若是掌握不好這個‘度’,終究會被撕碎。”
林鳳子下意識反問,“可那又怎麼會是她的錯?”
“這當然不是她的錯,可是向她這樣的人,註定了一生要經歷比別人更多的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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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晨在會客室坐了快兩個小時了。
她上午去學校收拾了幾本書,在路邊隨便吃了點填飽肚子,就去了一院研究所。
手上的這本習題冊已經被她寫完了——雖然新學期的進度剛剛到第三章。
她進來時劉秘書給她倒了杯熱茶,那杯茶也空了幾次,進來時懸在正中的日頭也漸漸西斜,明亮的會議室暗了下去,漸漸地看書都有點吃力了。
阮晨知道自己起身朝前面走幾步就能按下燈的開關,但她懶得動。
“啪”的一聲,有人按開了燈,劉秘書看著阮晨,勸說,“阮晨啊,南所說了不見你,回去吧。”
阮晨抿唇,一言不發,轉轉手裡的筆,翻了一下手裡的習題冊。
“別寫了,”劉秘書無奈的看著倔強的阮晨,“寫完了回頭你們老師留作業,你寫什麼?”
他拿過阮晨的習題冊,看了一眼,打趣,“喲,看來我還是說晚了,這都寫完了?
阮晨低垂的眼神裡像是有無限的委屈,卻不說話,伸手又去拿杯子,喝了一口。
“行行行,願意坐著你就坐著,等會兒我們可都下班了,沒人管你,”劉秘書見勸不動,他也知道阮晨倔的要死,“我給你講,我們所裡半夜可鬧鬼,還斷電,你到時候一個人別嚇哭。”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茶几上拿起遙控器,給阮晨把空調開開了。
初春的晚上,氣溫還是有點低。
阮晨把寫完的那本習題冊捲了卷塞進書包,然後抽出另外一本,翻開,開始一筆一劃狗爬字。
這本寫到三分之一的時候,門又被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