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問這時候忽然有個想法,自己剛才怎麼不點杯藍山呢,對方茶水費就七千多,不痛宰一次真的可惜。
任思磊看著何問還在沉思,有點意氣風發地說:“我的社會關係,我能聯絡到的人和部門,遠遠不是一般職業經理人可以做到的。偶然的一個機會,四方的老闆問我有沒有想法出來做。我想了一個多月,還是決定做一杯稀有而且純正的藍山咖啡。我的人際關係在政府裡很稀鬆平常,但是對於四方投資來說,絕對是不可多得,產量極少的優良品種。”
何問想說,你以為你是一杯藍山了,其實在職業領域來看,你就是袋裝速溶咖啡,還不是二合一的那種。一個職業有一個職業的專業化特色,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學得會的,何況那些所謂社會關係,在你不當區長以後會迅速像眼前的咖啡一樣變涼變冷。
何問自己有點奇怪,為什麼總是按著任思磊思維的反方向去想,好像老想戳一戳對方的銳氣。可是,自己和對方就是萍水相逢。剛剛在飯桌上人家還幫自己說過好話,為什麼要如此敵對呢?難道被姓任的說中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和啟雲站在同一個立場上了?
任思磊看著何問還在那裡沉思什麼,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啟雲也許也是一杯藍山咖啡,而且是產量巨少的那種,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喝得起的。”
說完,他表示還要見個客戶馬上要趕過去,就不送何問了,結賬走人。
何問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咖啡,又把對方那杯藍山咖啡拽過來看了兩眼。這有什麼區別啊,咖啡還能喝出豆漿的味道?而且對方最後的那句話,明顯有一種藐視自己實力的感覺,真後悔沒有及時痛宰對方兩杯藍山。
服務生這時正好路過,看著他發愣的樣子,關心地問:“先生要不要再來一杯本店的特色,百分百牙買加原產藍山咖啡?”
來就來,一杯咖啡有什麼了不起,自己的月薪已經是萬元戶級別,還真就讓姓任的看扁了?不過,歷來的節儉讓他開口時話語變成:“多少錢一杯?”
服務生微笑著說:“一百九十八元一杯,點兩杯可以贈送一杯。”
何問剛剛崛起的、那一絲奢侈一把的念頭,立刻被服務生溫柔的語音澆滅了。他擺了擺手說:“等一會兒吧!”
說完,他拿起手機裝作發簡訊的樣子,等到服務生離開,他才想,自己剛才是不是有點狼狽?
實在氣憤之極,他還是忍不住給啟雲發了個簡訊:我偶遇了任思磊,神人一個,少見、量產、雷人。
沒多一會兒,啟雲的手機立刻回了個簡訊過來:還以為你被鎖在家裡了,發了那麼多資訊,你都不回一個,信箱裡的信收到了嗎?
這個時候,冷靜下來的何問才覺得,自己這麼衝動幹嗎,又去惹啟雲,要是真像任思磊說的那樣,一旦纏上就可能放不下來。啟雲也許是等了半天不見何問回覆資訊,又發了一條簡訊過來:不要信他說的,他無論說什麼你都當沒聽到,他是個當騙子的天才。
看了這條簡訊,何問怔住了,看來任思磊和啟雲之間,絕對不像任總說得那麼簡單。要不然,啟雲怎麼會這麼快就有反應了。一時間不知道回覆什麼資訊,何問就起身出門往家裡趕,先去把“三天回門”事件平息了再說。
坐在計程車上,啟雲居然把電話打了過來,想了想,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怎麼了,不說話,就這麼不想理我了?”
……
“我做錯什麼了,我是破壞你家庭了,還是破壞社會和諧了?”
……
“何問,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只想問,我最後發給你的郵箱信件是否收到了,收到你就回答一句就可以了,我不是那種沒人理就活不下去的主。”
何問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