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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退。他慢慢回過身,對著那威言的遺像:

“父親,連你,也這樣厭惡兒臣?連你也認為,兒臣是個廢物?”他對著父親的遺像,痴痴的發問,淚,像是無底的泉,“你是我的父親啊!!你竟這樣對我?”

忽然,他咆哮起來。雙手將神案拍得啪啪的響。緊接著,又用額頭去叩向牌位。一下,兩下,第三下,他覺得,他撞在一個胸膛上,那胸膛不太結實,微微向後縮了一下,但是卻溫暖慈祥的讓人不想離開。熟悉的皂角的味道細細的沁入了心中。

“陛下,你錯了,先帝,是愛你的。”孔明拍著他的背,扶他站起身。“你看看,這是先帝,留給亮的……遺書。”

孔明幫他展開,捧到他的眼前,淚眼模糊中,他細細讀著:

白帝一別,後會無期。唯念季漢,國運飄搖,外有吳魏強鄰暴敵,內有西川宿老舊臣,卿獨當風雨,前途珍重。備,布衣而王,死復何恨,而鞍馬一生,只三分天下,弱子三人。卿貞亮睿智,必能安邦定國,而太子懦弱,或不聽卿言,至國有傾危,君臣家國不保,宗廟難全。當是時也,望卿遵詔而行,則上可全太子性命,下可安季漢國基。若大權旁落,委之讒臣,君臣之志,毀於一旦矣。今當永別,泣血以告,珍重珍重。

“相父……”

劉禪此時,真如個孩子一般,倒在那個並不寬闊的懷裡,痛哭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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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這一夜,劉禪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自己是睡著了還是醒著。寢宮內是如此的寂靜,靜得讓人總是出現幻聽。

“相父,既有先皇遺詔,卻……為何……。?”

“亮,已遵詔,行權誅殺了讒臣,但,亮不能答應先帝……。亮,永遠是漢臣。即使是死,也不可更易……。”

聲音清晰地鑽入耳鼓,劉禪重重的翻身。往錦被裡縮了縮身子。他告訴自己,睡吧,睡吧。不要去想……緊閉的眼睛裡是一片漆黑。漸漸的,凝聚出一個亮點,緊接著,亮點閃爍出五色光環,劉禪一陣暈眩,覺得整個龍榻都在轉動。

“來人,來人。”劉禪大喊,可是,聲音在心裡翻騰著,怎麼也竄不出喉嚨。

“來了,陛下,怎麼了?”一個清秀的面龐出現在眼前,那麼真實。

“你是?真奴兒?”劉禪想躲開,可是真奴兒卻按住他的肩:“陛下,沒事的,奴才伺候著呢。“

“不用!不用!你走!走!!”

真奴兒的臉瞬間暗下去,另一張臉卻清晰起來,是婉雲,慍怒的神色逼得劉禪不敢仰視:

“昏君!你要陷害先生麼?”

“不,我沒有。我只是……”

“劉禪,你拍拍心口想想,丞相數出祁山,嘔盡心血,為的是何人?”子安瞪著紅紅的眼睛直望向他。他不敢與子安對視,可婉雲與子安卻在向他逼近。

“不,我錯了,我錯了…”劉禪捂住了臉。

“業障!”

一聲怒喝,劉禪打了個激凌,他驚惶地睜大眼睛:“父親?!”

“你這辱沒祖宗,聽信讒言的奴才,我要你何用?”雙劍出匣,寒光一閃,

“啊不!!相父救我!!”

劉禪掙扎著,猛然間掀被而起,驚恐的瞪大雙眼,急急的喘著粗氣。微微的涼意讓他漸漸安靜下來。他環視著四周,紗幄低垂,龍涎陣陣。滴漏聲在靜夜中越發清泠。

殿角處忽燈光一閃,劉禪猛地回過頭:“誰?”

“陛下,老奴申屠。”

劉禪緩了口氣。閉了閉眼睛。申屠輕輕的走過來,點起了燈。躬身走近龍榻:“陛下,讓夢魘著了?”

劉禪長長地喘了一口氣:“朕口渴了。”

申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