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著,如中鬼魔,他走近了也沒察覺。
白衣人重重拍了他一下,大喝一聲:“老申,你真差勁,快起來吧!”申無畏猛然一驚,睜開血紅醉眼,道:“金兄別管我了,我很痛心……讓我休息……”
“老申,你真受不了打擊,看樣子,我們這門親事還是算了吧。”
“這話怎說?”
申無畏猛地跳起來,大聲道:“金兄,你竟把我看成這種人,不行,不行,這門親事,誓必決定下來,我們之間最重信諾。換句話說,我的女兒生來就有難言的缺陷,你也會叫兒子忍耐的!”
白衣人朗笑一聲道:“老申,我是懷疑你的為人,老實說,剛才完全是小弟的戲言,試試你我交情如何,所謂真金不怕火煉,老申,你真是生平知己!”
“什麼?”平蠻大將軍剛坐穩身體,忍不住又跳了起來,匆匆說道:“金兄,適才一番是開玩笑的?”問這話時,不知是驚,抑是喜,使他黯淡的紫臉忽然又開朗起來,猶如返老還童的老人,現出了他不服老的生氣。
白衣人點頭道:“是的,小弟的目的無非想試一試離別多年的老友改變了沒有,哈哈,老申,咱們真是好朋友呀!”
申無畏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大聲笑道:“不錯,不錯,金兄一向很風趣的,多年的分別,幾乎使我把你的脾氣忘了,哈哈……”
三小姐悄悄走了進來,一見爹爹滿面喜容,芳心底下,說不出的欣慰,抑或是辛酸,忍不住背過頭去,偷偷落了一把眼淚。
這時,一個年約四旬,儀態大方的婦人走了進來,抬頭便看到了白衣人,她怔了一會,驚道:“哎呀,什麼風把金將軍吹來的,噢,多年不見,金將軍你一向可好?”
白衣人應變真快,轉眼便猜出來人的身份,忙回笑道:“夫人可好?多年不見,夫人發福了,哈哈……”
中年美婦臉孔微紅,想是十分歡欣所致,她道:“金老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幾年來,害我日思夜想,惟恐斷送兒女的青春,你來的正好,請問令郎可隨來沒有?我家的翠兒年紀已經不小了,您也應該實際行動為今郎完婚了!”
白衣人道:“夫人別忙,這事正是我來此的目的,當不會草草忽略的。”
中年美婦還想說話,門外又走來兩人,一是白髮蒼蒼的老太婆,一是俊美的少年人,白衣人很快地就認出那白髮蒼蒼的老嫗是申無畏將軍的母親——鐵面婆婆,那俊美的年輕人他在路途上曾見過一次面,正是自家的情敵,與微翠同行的男人。
他內心忽然不快起來,見了他,彷彿見了自己失敗坍臺的樣子。
他溫文有禮地向老嫗請安,然後自恃身份,很不客氣地指著俊美年輕人問道:“老申,這位是令郎?”
紫面將軍搖頭道:“他是我朋友的長子,年紀雖小,一身武功卻不能輕視。此子忠厚知禮,做事不苟,十分得我歡心!”頓了一頓接道:“我第四位女兒整天吵著要學武,迫得我沒辦法,只好請他來此傳她武功……”
鐵面婆婆道:“青青找到沒有?老身很為她擔心,萬—有個三長兩短,如何是好!”
紫面將軍道:“娘且請放心,孩兒業已派出大批江湖高手查訪去了,想不多日,必能找她回來的。”
中年美婦嘆道:“這孩子未免太任性了,唉,說起來也是你管教不嚴之故。”
申將軍道:“娘,您老怪我,不想我正為此事,急得六神無主。”
又朝俊美少年道:“你且過來拜這位伯父,要知金伯父亦是懷有絕技的高人,當年解救皇上一難,甚得天子器重,你有暇時,不妨多向他請教,定然受益不淺!”
俊美少年細細打量了他一眼,恭恭敬敬地朝他施了一禮,白衣人手掌一拂,道:“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