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舉考慮到鑄造甲冑數量有限,於是並沒有太考究祖昭提供的板甲設計,完全交由祖昭來負責處理鑄甲一事。至於鍛造兵刃,祖家莊本就有幾位鐵匠,則以本莊鐵匠為主,招募而來的鐵匠為輔,限期一個月內時間鑄造三百把各式兵刃。
同樣在這天下午,祖昭還專程去了一趟安陽亭,邀請張家兄弟二人出來商談招募義兵之事。張遠、張預兩兄弟畢竟是參與過令支縣討賊之事,平ri裡也都經常相聚西河橋練馬,絕對可以算作是自己人。哪怕張遠、張預兩兄弟在xing子上各有一些浮躁,但總是能辦實事。
安陽亭張家同是大戶人家,早上在聽說縣府公佈今年備盜訊息後,張家上下也少不了為這件事cāo心。大戶人家有時候擔心的不是捐贈多少,更重要的是如何維護大戶人家的顏面,此等每年縣中大事,各豪族士紳都會拋頭露面,豈能不辦得更體面一些。
祖昭來到西河橋鎮子上,於往ri經常喝酒的酒肆跟張遠、張預兩兄弟碰了面,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同行的還有一位張家宗親,按輩分是張遠的叔叔。見面後一番介紹,才知道對方名叫張奇,是張家直系三房的長子,往ri在家族中打理一些馬場、賬務之類的事務,還是一個有話語權的張家長輩。
張奇的年齡比祖昭年長約有十來歲,不過他卻知道祖昭是祖家大公子,因此也不敢當著面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來。彼此落座之後,先飲了一杯溫酒,這才談起正事。
“聽聞大公子剛才郡裡回來,傳聞劉太守不幸蒙難,不知眼下郡府可是什麼情形?”張奇此番前來,就是奉家族長輩之命,來找祖昭打探了一下郡府到底亂成什麼樣子,以及郡府之亂與今歲備盜是否有什麼特殊關聯。
“如今太守大人蒙難,孫長史也不幸傷重不治,郡府亂得不成樣子,暫由南部都尉代理軍務,平剛縣縣府代理政務。只是,前景不容樂觀。因為此次行刺郡府的刺客,與之前令支縣賊患同出一路。”祖昭沒打算把文丑的話說出來,畢竟文丑是信任自己,方才暗中提示,若是把這話傳得太廣,恐怕會引起郡中的更加混亂。
“三叔,早先我跟阿預同往令支縣,那幫賊子有備而來,又兼之勾結胡人,勢必是要鬧出一場大動靜,若非祖公子與我等先行破之,只怕後果不堪設想。總之,現在郡府又出了如此慘事,不用多想,這夥賊人接下來又會有更大的動作。”張遠附和著祖昭的話說道。
“原來如此……”張奇一副若有所思之態,緩緩點了點頭。
“此次邀文義兄前來,正是為了商討如何應對郡中即將發生的變局。郡內之賊或許無妨,但境外胡人則不得不防。”祖昭鄭重其事的說道。
聽完祖昭的話,張奇不是愚笨之人,心中當然是明白祖昭內在的意思。
他年紀雖然比祖昭大,但到底是正值年輕力盛的階段,同樣懷有幾分“幹大事”的野心。哪怕他對眼下郡內發生的情況遠遠沒有祖昭瞭解的那麼透徹和洞悉,然而單憑自己的預感,也深知此次就是一次“幹大事”的絕佳時機。
“祖公子,聽聞此次縣府公佈今歲備盜,與以往大有不同。貴莊似乎正在為此事籌備更多的兵甲,不知是否屬實?”張奇試探的問道。
鑄造兵甲之事如今還沒有正式對外公佈,不過祖家已經開始四處招募工匠並採集良鐵,這個訊息多多少少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畢竟私鑄兵器是極大的事情,換作早些年,那絕對能引起州府乃至朝廷的重視。好在此次由縣府出面打了一個頭,再加上郡府發生如此重大的事故,招募義兵加強今歲備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是因此次事故重大,再者縣庫連連失修,故陳縣君委託我等祖家代為修鑄一部分兵器。今歲備盜,需民壯甚多,兵器怕是不夠盡用。而備盜之後,所剩兵刃,盡歸縣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