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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人道:“這兩位仁兄是?”

“這位李伯元兄是愚兄遊歷山南東道襄州時所結識,李兄不治五經,專精名、法、縱橫之學。胸中大有丘壑,愚兄遠遠不及也!”孟郊見問,先是指著那位左手而坐,葛袍打扮的人說道。

這李伯元年約三旬有餘,相貌也只中人,一眼看去並無出奇之處,只是呈現灰黑之色的眸子極是幽深,那眼神落在人的身上竟隱有冰寒之意。而且其人唇線極薄,若依相書所言乃是百試不爽的無情之人。略一打量之間,崔破心下已是大感詫異,緣何孟東野這般健爽坦誠之人竟然會認識這等人物,更與之相交莫逆?只是心下雖是這般想法,面上卻毫不怠慢的拱手為禮道:“孟兄才學過人,在下已是欽佩萬分,而李兄更得東野兄如此盛讚,想來必有大才,今日既然相識,今後少不得要多多討教了!”

他如此客套,那李伯元卻並無異樣,起身拱手還了一禮,淡淡答了一句:“不敢”後,即不再開言,只看這舉止倒也有幾分名士風範。

崔破微微一笑,示意請其落座後,方才向另一個年齡與自己差相彷彿的少年看去。這少年容顏俊秀,衣衫華麗,只是腰間懸掛的一個璀璨嵌珠香囊使主人顯出了幾分未脫的稚氣。

那少年見崔破向他看來,不待孟郊介紹,已是先一步起身道:“在下乃是嶺南道春州鄉貢生馮楠,參見崔大人”

崔破見這少年人物風流、舉止有禮,倒是對他大有好感,拱手還了一禮道:“今日是在家中,馮公子莫要拘禮,‘大人’二字再也休提!”

見禮過後,崔破即當先領路將三人迎往正堂敘茶。

“孟兄是何時到京的?此時離科試尚有數月時光,東野兄就在我這府中住下,一則安心備考;再則你我兄弟也好朝夕相見,未知孟兄意下如何?”敘茶坐定後,崔破率先向孟郊說道。

“十一郎倒是解人,愚兄正有如此打算,本來還擔心狀元郎忘了我這貧賤之交,如今看來倒是我小人之心了!”眼見崔破官拜六品,名動天下,猶自待己以誠,孟郊心下極是欣慰的開言調笑道。

崔破聞言一笑,正待反戈一擊之時,卻見那適才十分沉默的李伯元插話說道:“主人既是盛情邀客,恰巧在下也是遊歷京師苦無宿處,欲效仿孟兄於狀元郎府中攪擾數月,未知意下如何?”初次相見,說話不過三句,即開言借宿數月之久,饒是如此,這李伯元說話時,臉上沒有半分羞慚拘束之意,或者說,他的臉上更本就沒有任何表情。

他這番話固然是讓崔破一愣,便是與之同來的孟郊也是一陣愕然,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奇人會提出如此請求,只是此時此地,卻是無法勸阻,他也只能對著崔破抱以無奈一笑。

看著李伯元那令人發憷的面龐,一愣過後,崔破開言道:“既然李兄不棄蝸居簡陋,那麼就請在寒舍將就些日子,若有照顧不周之處,還請原諒則個。”一句說完,復又轉身對正肅容端坐的馮楠說道:“如今孟、李二兄都暫住舍下,莫若馮少兄也一併留下如何?如此大家朝夕相見,相互切磋,豈不是好!”

見一路同行的兩人都已經住進了狀元府中,又得崔破盛情相邀,那面帶靦腆之色的馮楠頗是意動,正欲張口答應,卻又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面色一黯道:“崔大人如此厚愛,原不敢辭,只是京中還有親戚正依門以待,惟有拜辭主人好意了”

今日一見這個與自己年歲相仿的少年,崔破仿似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一般,分外感到親切,眼見孟郊及那李伯元都已安頓到了自己府中,他便一力想將這馮楠也一併留下,雖聽拒絕,但是他臉上分明有遺憾之意,乃跟上一句勸道:“馮少兄既是來京應科舉的貢生,須知應試之前閉門苦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