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雲搖搖頭:「我不知道,現在去想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他們殺人無數,最終被人所殺,這在江湖中本就是平常之事。」
有好事者道:「這麼說來,上清宮不就是你的殺父仇人了嗎?」
慕流雲看他一眼,淡淡道:「生恩不如養恩重,對我而言只有師父才是我的親人。」
看著氣氛又有些僵硬,張馳趕緊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剛才衛梵天突然死而復生,真是讓我嚇了一跳呢。」
這時候死者的屍體已經被一些沒受傷的人集中起來排列在一起準備收殮,只有衛梵天的屍體因為太過稀爛了還留在原地。
秦無期處理好了手臂上的傷,就過去檢視衛梵天的屍骸,想看看有什麼異常:「我總覺得事情哪裡不對,詐屍什麼的我是不信的,詐死還差不多。」
「是啊,衛梵天若要尋死有的是辦法,沒必要特地給自己準備一把短劍用於自盡,只怕是那劍上有什麼古怪,他又吃下了假死藥或者有什麼辦法可以暫時封住血脈裝死。」張馳一拍膝蓋道,「如果這樣的話,他臨死前的演技可真是好,我們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發覺有什麼不對。」
秦無期點點頭:「在這種無路可逃、必死無疑的情況下,這的確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好辦法,眾人還來不及仔細檢視,就會碰到發狂的衛無極,等瘋了的衛無極殺了眾人,他也藏在滿地的屍體堆中矇混過關之後,再伺機『活』過來,從此隱姓埋名,養精蓄銳,另找機會東山再起。」
「好一個詭變無窮的紅蓮教少教主。」張馳感慨道,「只可惜他機關算盡,卻唯獨沒有料到衛無極對他的恨意竟然如此強烈。也不知在衛無極發瘋之前,衛梵天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竟然讓衛無極對自己的獨子痛恨到即使他已經是一具『屍體』,都要碎屍萬段才能解恨的地步。」
外邊的人這時候已經把入口的落石清理出了一個洞,受傷的和沒受傷的人們開始互相攙扶著,陸陸續續地往入口處走去。
程霞月也在龍九的護衛下走了過來,她特地去看了看衛梵天的死狀,面對著慘不忍睹的屍體,她卻沒有絲毫的害怕和噁心,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秦無期靠了過來,一臉關切地問:「適才衛無極用內力發聲震傷了不少人,不知程小姐有沒有受傷?」
「我離得遠,並無大礙。」程霞月道,「秦莊主,小女子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莊主能夠成全。」
秦無期點點頭:「但說無妨。」
魁虎在大軍打進隱月宮外城的時候就受了傷,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他及時地投了降,成了俘虜,算是暫時保住了一條命。
在牢裡心驚膽戰地度過了幾天之後,幾個驚鴻山莊的鐵衛跟守門的軍士通了個氣,拿繩子將他一捆就押了出去。
魁虎連聲質問他們要幹什麼,但沒有人回答他,只有一個鐵衛嫌他聒噪,給了他一耳光,差點沒把牙給打下來,讓他再也不敢開口。
他被套上一個黑布頭套,裝上馬車顛簸了一路,也不知究竟走了多遠,等再次見到天光的時候,他發現他被押到了幾座新墳前。
魁虎不識字,不知道這是誰的墳墓,只看到程霞月站在旁邊,一身素白的輕紗衣裙,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周圍站著一些驚鴻山莊的人,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靛藍色勁裝的英俊青年,正是莊主秦無期。
魁虎也不知道他一手獻給衛梵天的「鶯鶯姑娘」為什麼會跟驚鴻山莊的莊主站在一起,他本能地想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連忙叫道:「鶯鶯姑娘救我啊!看在我一直對你不錯,還把你介紹給少教主的份上……這些人也不知道抓我來幹嘛,鶯鶯姑娘快幫我說說好話,讓他們放了我吧!」
沒人理會他。
秦無期溫和地問:「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