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願的,而是因為照大爺宣佈過,作為與初江訂親的條件,他必須完成這項訓練任務。這是他不得已而為之的。
新治聽了這種傳說,心中湧起一股不安和悲傷,也湧起一線希望。
新治和母親一起去參拜八代神社,祈求航海平安,還求來了一個護
登船當日新治和安夫在船長的陪同下,登上了神風號聯運船,開往鳥羽。給安夫送行的人甚多,其中也有初江,沒有看見照吉的身影。給新治送行的,只有母親和阿宏。
初江沒有瞧新治一眼。船兒快啟航的時候,初江把嘴貼在新治母親的耳朵上,還交給她一個小紙包。母親把它遞給了兒子。
上船之後,船長和安夫在場,新治無法開啟紙包瞧瞧。
他眺望著遠方的歌島的影子。年輕人生在這個島,長在這個島,最熱愛這個島,可是這時他攀然發現自己多麼想離開這個海島啊!他所以接受船長的要求,也是因為希望離開這個海島。
島影隱沒以後,年輕人的心才平靜下來。這次與平時的打魚不同,今晚上不回島上也可以。他內心呼喚:我自由了!他這才曉得世上還有這種奇妙的自由。
神風號在濛濛細雨中前進。船長和安夫躺在昏黑的船艙的榻榻米上入睡了。安夫上船之後,還沒有同新治說過一句話。
年輕人把臉貼在落上雨點的舷窗上,藉著一點亮光,檢視了初江的紙包的內容。紙包裡有八代神社的護身符、初江的照片和信。信是這樣寫的:‘‘
今後我天天參拜神社,祈禱新治似平安無事。我的心是
()
屬於你的。請你健康地回來啊!送上我的一幀照片,但願它
能伴你一起出航。這是我在大王崎拍的照片……這回父親什
麼也沒言語,特意讓新治你和安夫同乘自己的船,大概是有什
麼考慮吧。我彷彿看到了希望。請不要農』心,加油幹吧!‘‘
這封信給年輕人增添了勇氣。他感到胳膊充滿了力量,渾身熱血沸騰,生活也有價值了。安夫還在夢鄉中。新治藉著窗外的亮光,仔細地端詳著倚靠在大王崎的巨松上的少女的照片。照片上,海風掀動著少女的裙下襬。去年夏天,少女穿著的潔白連衣裙也是這樣被風掀動,吹拂著她的肌膚的。他憶起自己也曾有一次身臨海風的吹拂,給他增添了力量。
新治捨不得把照片收起來,一直在端詳著。立在舷窗一端的照片的背後,煙雨迷濛的答志島緩慢地從左方移動過來……年輕人的心又復變得不平靜。希望絞痛著他的心。對他來說,這種苦戀已經不是新鮮的東西了。
歌島號抵達鳥羽的時候,雨已經停息。煙雲已經消散。微弱的光線,透過雲隙灑落了下來。
停泊在鳥羽港的船隻,大多是小漁船,185噸的歌島號也就格外醒目了。三人來到了雨辰陽光燦爛的甲板上。雨點沿著白色的桅杆閃閃爍爍地流落下來。威嚴的吊車在船艙上曲著身子。
船員們還未歸來。船長領著兩人到了客艙。客艙在船長室的貼鄰,位於廚房和餐廳上方,是入鋪席黨的房間。艙室裡除了堆放雜物和中央鋪板鋪上帶邊席子之外,右側擺放著兩張雙層床,左側擺放著一張雙層床和輪機長的臥鋪,僅此而已。天花板上張貼著三張女明星的照片,像是張貼護身符似的。
新治和安夫被分配睡在靠右側的雙層床上。除了輪機長外,還有大副、二副、水手長、水手和操機手。不過,經常有一兩人出去值班。這麼幾張臥鋪就夠了。
然後船長帶領他們兩人參觀了船上的瞭望塔、船長室、船艙和餐廳,之後說了聲“船員們回來之前,你們在客艙裡休息吧”,就離去了。他們兩人留在客艙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安夫有點沮喪,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