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專侍養心殿的總管太監徐公公帶著皇上的冊封繡貴嬪為繡昭容的旨意來到翩舞閣,後面還有二十來個太監宮女手捧珠寶綢緞而來。
“皇上有賞,金鳳五隻,嵌五等東珠二十五顆,內無光七顆,碎小正珠一百二十顆,內烏拉正珠兩顆。”
“皇上有賞,帽前金花兩枚,嵌五等東珠兩顆。”
“皇上有賞,金嵌珊瑚項圈一圍,嵌二等東珠五顆,五等東珠兩顆。”
“皇上有賞……”
僅在一夜間,繡貴嬪連晉三級為昭容,位僅次於皇后和三夫人。昭儀,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這樣一個身份卑微、容貌醜陋之人竟能得到皇上如此的寵愛,奴才們更是眾說紛紜。他們只知道在中秋之夜,皇上拋下最為寵愛的靜夫人而在未泉殿寵幸了醜繡貴嬪,卻沒有人知道其中的真正緣由。
一連五日,皇上都親臨翩舞閣,寵幸繡昭容,甚至下完早朝就直奔翩舞閣,與之閒聊對弈品茗。每日來翩舞閣拜訪的小主與妃嬪更是絡繹不絕,頃刻間,繡昭容的勢頭將靜夫人的光芒壓下。
望著如今的翩舞閣,早已不同往日。可是我卻憂心了,鋒芒畢露很容易腹背受敵,況且雲珠在朝廷上根本沒有可以支援她的後盾,很危險。
“我真的很好奇,你如何一夜間讓繡昭容得寵。”南月好奇地擠到我床榻上詢問,滿臉期待著我會告訴她。
莞爾一笑,將溜至腰間的被褥往上扯扯,“娘娘原本就天生麗質,一朝得寵很平常啊。”
她白了我一眼,“你只會敷衍我,早知道就不問了。”她挪挪自己的位置,又朝我靠近了一些,小聲地問:“你到底是繡昭容的什麼人,為何這麼賣命地幫她?親戚?姐姐?”
我仔細望著她的表情,想從中尋找出端倪,“你想多了,只要主子受寵,奴才當然也就沾光了。”
她微微低著頭,輕搖頭,“你認為她能受寵多久,一個月?半年?在這後宮三千佳麗中,多少鶯燕,而娘娘她既無傾世美貌,更無靠山,終會被皇上遺忘的。”
“你深有感觸?”聽著她的話,我才驚覺她一點兒也不簡單,她到底是什麼身份,來到翩舞閣又有什麼目的?
“睡吧。”她爬下我的床榻,那一瞬間,我在她的眸中看見一閃而過的亮光,我的疑惑再次加深。一切似乎都衝著雲珠而來,那麼雲珠到底因何事引火上身?難道她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其中的千絲萬縷我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
以祈佑的聰明才智來看,不會不知道祈星的野心。那麼現在的祈星正處在懸崖邊緣,只要祈佑下定決心推開他,他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可是這一年來,祈佑不僅沒有著手對付這個對自己極有威脅的哥哥,反而將靈月公主賜婚於韓冥,他難道不怕韓冥倒戈,與祈星連成一線對付他?他到底想做什麼,雲珠與這場宮闈爭鬥又有何關聯?
閣內檀香陣陣撲鼻,金猊香爐餘煙嫋嫋輕散,籠罩著四周,溫馨之感油然而生。皇上下了早朝又來到翩舞閣小坐,突然興起竟與繡昭容對弈棋局。我在一旁伺候著,目光也一直停留在棋局上,她已經連輸三局了,這第四局怕是又要慘敗,皇上用引蛇出洞的計謀將她一步步誘進自己的圈套,最後將她的白子逼入絕境。
“不玩了,又輸。”繡昭容將手中的棋子丟進盒中,棋子間的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皇上勾起一笑,“你的棋藝還稍欠火候。”拿起手側的漢玉璧杯,小吮一口香茶。
我看著他們倆和睦甜蜜地相處著,心中的開心卻多過苦澀,這樣的情形真像四年前啊。雲珠的那句“只求今生能伴在姑娘與主子身邊,別無所求”至今仍令我記憶猶新,現在我們仨又重聚小閣,雖然你們不識我,但是能伴在你們身邊,此生我亦無憾。現在,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