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真見他半晌低頭不語,不忍心再捉弄他。其實,在魏真心裡,除了魏老頭、師父茅一清和嶽師伯,就屬孫六猴對他最好。
“當真?”孫六猴喜出望外。
“打死也不說。”魏真脆呵呵笑道。
“好,我的好師弟。”孫六猴霎時笑開了臉。“走,師兄帶你去嚐嚐這渠山最好吃的野果子。”
半個時辰後,二人吃得嘴肥肚肥從一顆不知名的果樹上鑽下,嘴邊沾滿了紫紅色的果漿,並排在一塊野草地躺了下來,望著晴嵐的天空發呆。
“師弟,你每日跟師父在書房裡都學些什麼?”孫六猴隨口問道。他是個話癆,一刻也閒不住。
“符陣。”魏真應道。
孫六猴這下來了興趣。
“師父的符陣最厲害了,他說我這方面悟性不夠,所以不教我,你快畫給師兄看看!”
“不行。”魏真小眼一鼓,語氣很是堅決。“師父說了,要保守秘密。”
“我拿一個‘快行符’換。”
“不行。”
“兩個‘夜光符’。”
“也不行!”
“小氣鬼。”孫六猴眼見無望,打消了念頭,卻也沒放在心上。
四周一片寂靜,傍晚的風無聲吹過,天空上群鳥結隊歸巢,在雲彩間勾出一道道快速的投影。
“師兄,你的夢想是什麼?”魏真打破了沉寂,話語裡透出一股與他年齡不符的沉穩,也有那種天真稚童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夢想?”孫六猴愕然,側過身來笑道。“你師兄我此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多娶幾個白白胖胖的漂亮媳婦,然後生一堆活潑的小猴子。”
魏真一怔,知他心裡還想著湖邊的“美景”,卻聽他語氣一轉,面目深沉道:“如果能振興師門更好,我們就再也不用過這種忍辱偷生的日子了——只可惜,我的資質太差!”
“忍辱偷生”這個念頭,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時刻壓在每一位茅山弟子的心頭,即便平日裡看上去喜歡耍鬧、毫無正經的孫六猴亦是如此,但振興師門之事談何容易。
這一點,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月內,魏真也切身體會到了,雖然師父茅一清對他時常言笑居多,但那隱藏在眉底的憂慮一刻也不曾散去,一如魏老頭在酒醉後的胡言亂語、笑罵流涕。
他想起了初到茅山宗,見到師父茅一清,後者說過的一句話——“只可惜你我只有三年師徒之緣,我便收你做個記名弟子!”那時師父的神情雙眉緊鎖,似有著某件特別心煩的事情纏繞著他,卻從未過多解釋。
“你呢?”孫六猴好奇道。
“我若此生有成,必定行走天下,振興師門!”魏真一字一字說道。他已經知道,茅山宗所在的子烏國,屬於赤地界,是這一界極不起眼的一個小國,在赤地界外,還有更多的大界,更為廣闊的天地。
孫六猴這下真的有愣住了,他從未想過眼前這個小毛孩般的師弟居然有此宏願。他突然想到了魏真念力測試的那一幕,心中暗自搖頭,嘴裡鼓勵道:“師兄相信你,有朝一日你一定可以做到,到時可別忘了師兄!”
“不會的,你等著瞧吧,猴兒師兄!”
“哈哈哈……”
初暮的夜色中,兩人肆無忌憚的笑聲隨著夜風飄出了很遠很遠。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七天。
魏真盤坐於地面的一塊蒲團上,心神沉靜,心頭卻始終念想著胸前掛著的那一顆玉珠。這幾日以來,透過往復的試驗,他察覺出了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