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一清今日傳授於他的符陣至理,便是宗內不傳之秘,以往只有選定的掌門接班人方能聽聞。由此亦可見,茅一清對他希冀之深。
魏真是第一次接觸符陣修煉原理,而茅一清所傳述內容雖看似平實簡要,卻正符合大道至簡的法則,他本人領悟的尚且堪稱皮毛。因為對這種至深大道的領悟,除了修為上的極大限制,人生的閱歷個經驗也是至關重要。所以魏真雖然心中默思數遍,卻不明其理,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死記硬背下來,存於心中。
午時過後,魏真一個人走出大殿,朝著百米之外的一座木屋走去。
待走到近前時,他輕輕敲響了門,過了幾息屋裡傳出一道沉穩渾厚的聲音:“進來吧。”
魏真得到應允,方推門而入。
木屋跟村子裡所有的建築一樣,簡易實用,外間是小小的客堂,裡間則是個人的臥室。
大師兄黃隆端坐在一張四方桌後,陽光從門牆兩側的鬥窗照入,映在他那長滿濃密鬍鬚的面龐上,使得這張圓臉看起來柔和了幾分。
“你來了,坐吧。”大師兄黃隆開口道,指了指對面的竹椅。
“多謝師兄!”魏真面上略有緊張之意。這是他第三次與對方相見,第一次是莫宗年師叔在大殿前給他入門靈籍的時候,那時他只瞧過這位大師兄一眼。第二次是自己養傷的期間,黃隆來探望過一回,好語安慰了幾句。今次來這裡的目的,除了以後要跟隨黃隆識字練字,還有一些納靈和修煉念力方面的疑惑需要相問。
孫六猴告訴過魏真,大師兄黃隆入門不是最早,在他之前,還有一位嚴平師兄。只不過,那位嚴平師兄在茅山宗遷入這裡的二十幾年裡,一次出門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了,據說已死在了外面。魏真記得,當時說起這件事時,孫六猴顯得格外小心,神情閃爍數變,顯然其中另有隱情。不過自那以後,新進門弟子的修習和識文斷字便都交由黃隆具體負責了,時日一長,他在眾同門中的威嚴也日漸加重。
黃隆不苟言笑,給人的感覺總似與那一張圓臉極不相符,他取出一本有些老舊的字譜,按著上面的排字順序,一板一眼地教魏真讀音,解釋字意。
魏真認真地邊學邊記,心神不敢有絲毫地鬆懈,直到快要離開的時候,他才將心中對納靈和念力修煉方面的幾個問題問了出來。
黃隆神色看不出有什麼不耐,說道:“納靈之事,師弟年齡尚小,應不急於一時。至於念力修煉,與打坐靜心自有區別。靜心講究心無雜念,不餘多想。念力修煉,則是靜心之餘,心存一念,以此念為主導,日夜溫養凝鍊,觀照己身,外放則察物,如己身親至。這些都非一日之功。師弟目前所需做的便是打坐存念,時間長了自然能夠一念生成,對靈力有所掌控。”
魏真聽到此處,對心中這幾日所存疑惑終於有了明悟,躬身道:“多謝大師兄指點!”
黃隆微微擺手,說道:“你我同門,何須客氣,況且這也是我份內之責。”
魏真走出木屋時,方察覺時間已是日落時分,心中只嘆時間過得真快。他與這位黃隆大師兄獨處了一下午,總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走到大殿之前的時候,孫六猴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開口就笑嘻嘻問道:“學得怎麼樣?”
魏真嘟了嘟嘴,假意苦著臉道:“收穫還不小。”
孫六猴一伸長臂將他摟了過去。“在黃隆師兄面前一定是老老實實的吧。到了我這裡,就敢跟師兄開玩笑了?”
他隨口這麼一說,魏真的心靈中卻有一道明悟即時閃現。他終於明白與黃隆大師兄相處時的那種不對的感覺在什麼地方了,就是對方太客氣了。
孫六猴與魏真笑鬧一會,告訴他過幾日要帶他去看一處漂亮的風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