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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小妮別怪我拆散你和向榕。這鑰匙給你,房子就算送你的了,再在易叔那住下去,向雅玲肯定會出陰招折磨你。”

蘇妮還發愣,手卻先抓住了陸彥的袖口:“別動!那個,錄影帶呢?”

凌煙撲哧一聲笑了,摸摸蘇妮的腦袋道:“乖,洗洗睡吧。陸彥肯定不會對我做什麼的,放心吧。”

蘇妮遲疑:“真的嗎?”

凌煙笑笑,又改成拉著陸彥幾步走了出去。

陸彥聽到凌煙和蘇妮說得話,臉上又開始結冰碴,出了門只說了一句“現在回老房子”就沒再說過話。

凌煙知道他心裡有道坎,就是因為這道坎才一直反反覆覆的折磨自己,折磨她。

側頭看著緊抿著薄唇的陸彥,側面輪廓異常清晰,如鐫刻的臉頰,深不見底的雙眸,俊眉朗目。風度翩翩,桀驁不馴。就是這個男人在多年前闖入了自己的世界,再一點點闖入她的心裡。印象裡,他總是痞氣十分的說煙兒不會的東西我會就成、左右以後我會照顧的;或者他會偶爾展露出自己的才氣,讓她漸漸瞭解真正的他,滿是自信的向她表示他是多麼優秀的人。而現在,在商場上就像個王者,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將對方輕易打退;在感情上,又會為了讓她心裡好過一些,用各種方法去幫她,甚至不惜讓自己恨他,就這樣從來不為自己辯解、默默的愛著她。

凌煙漸漸笑開,像個孩子一樣伸手凌空的描繪著陸彥的側面,見陸彥轉頭看了她一眼,這才將手收回,緩緩開口:“我沒有傷你的父親。”

陸彥的車開始減速,靠在路邊,停下。

雖然他沒有看她,但她知道他在聽。

“那天,我去看你父親,是因為在家言走後,聽到蘇妮說你父親病重。我雖然以為是你將我的事情傳遍校園,以為是因為你家言才遇害,以為你真的逃離了C市,但是我還是想到了你知道你父親病重時會有多難過。

所以我去了,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父親他是認識我的。

他說他對不起我,說後悔,說如果不是他,我不會流落在外沒有爸媽。他說他很內疚,只要想到我一個人生活、所受到的苦就會內疚。他說他沒有能夠做的,他也是將死之人,只希望我能親自了解他的生命,讓他死後不再愧對我的母親,可以死後安心。

可是當時的我,聽了你父親的話,只剩下震驚。我一直沒聽懂你父親在說些什麼,當我正要開口問的時候,你父親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帶著我拿下了氧氣罩。

我嚇壞了,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那樣虛弱的他,居然死死的握住我的手。當……”

陸彥忽然打斷凌煙,伸手將凌煙抱在懷裡一下下順著她的背,憐愛的說:“乖,別再說了。”

凌煙全身都在顫抖,那就像是一場噩夢,那是她喜歡的男孩的父親,帶著她的手死在她的面前。她因為家言的死出現幻覺,出現幻聽,也同時因為陸爸的死,整晚整晚的噩夢纏身。

回國後與他初見的那一天,只是輕輕一吻,當晚就做了那個噩夢,夢裡面白色牆壁白色病房,病重的陸爸不停的說“來拿我的命吧”。她整晚都在重複著這個夢,慌張的逃跑,逃離,大聲哭喊,可是無論怎樣哭喊都沒有辦法,噩夢依然重複著。

這個夢,糾纏了她整整六年,唯有那一晚,陸彥用金嶽霖先生的輓聯與她做開場白的那一晚,他擁著她入睡的那一晚,沒有被噩夢纏身。可是在與他過夜的第二晚,就又開始做噩夢,晨起時,陸彥問她睡得好不好,她只能模稜兩可的點點頭。

陸彥的下巴抵著凌煙的頭頂,眼角微溼,她也不是一個多麼剛強的人,她也有柔弱,她也會有害怕。學生時代時他就知道她用表面築起的那道牆,其實那道牆真的沒有多麼厚實,只要別人用溫暖輕輕一推,就可以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