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茫然的敬德王的手臂上,把眼淚都揉進他的袖子裡。
“往後,我再也不叫父王為我擔心了。”
“你這麼乖,也沒叫我擔心過。”敬德王急忙說道。
對於這樣的話,長平郡主只是笑了笑。
“說起來姑姑都很感謝那些侍衛,就更應該感謝謝國公了。”長樂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她聽說是謝國公救了長平郡主,且見長平郡主依舊白皙細膩的面板,就知道她在西北沒怎麼受罪,越發眨了眨眼睛。
長平郡主哼了一聲。
只是她的表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他確實對我很好。西北荒涼,蠻人少有布匹,就算是有也粗糙磨人得厲害,更有甚者只扒了獸皮往身上穿。可是他……”
他千辛萬苦地尋來了能夠找到的最柔軟的布料,都笑嘻嘻地堆在她的面前。
他笑著,抹去嘴角因和人爭搶布料被打出來的血跡。
他說什麼來著?
“老子的媳婦兒,就得穿好看點兒!”
一想到這裡,長平郡主又想磨牙了。
“都是他應該做的!”她哼了一聲。
“這世上哪裡有應該二字的呢?”長樂就覺得長平郡主的態度非常奇怪,一點兒是咬牙切齒恨得不行,一會兒又有些羞澀有些臉紅,還有一種十分叫她看不明白的表情。她覺得怪怪的,可還是與長平郡主好奇地問道,“謝國公是怎麼救了姑姑的呢?他真是個大英雄!”
這才是戲本子裡的天神呢。
“我被蠻人追殺,正撞見他帶著自己的部下打獵順便……當路匪。”長平郡主想到那前是蠻人後也是蠻人的絕望,心有慼慼地說道,“我手裡都握著匕首想著自盡了,誰知道他竟打走了追著我們的蠻人,還護著我逃進了西北。”
謝展看起來就是一個蠻人,長平郡主當時看了一眼就跟自己說完了。
才出狼窩又入虎穴啊。
誰知道謝展搖身一變,成了邊關的人。
“他若是邊關士兵,怎麼在蠻人裡頭那麼能行?”
“當年邊關有戰事。我聽他說得不多,彷彿是他父親戰死,他也去了半條命叫蠻人給拖回去當奴隸,跑都跑不了,所幸他命大,重傷躺了半年養好了傷就去給人當奴隸,當著當著,你也看見他了,與蠻人沒什麼分別,又聰明,因此就有了些地位,時間久了,蠻人也就忘了他的來歷。”
不管別的,就那體型,說不是蠻人也沒人信啊。
長樂就長著眼睛,聽長平郡主面目帶著幾分感慨與憐惜地說著謝國公的遭遇。
“他一定吃了很多苦。”能在西蠻中出頭,謝展一定也有很多的血淚。
“可不是。不過如今他立了大功,苦盡甘來。”長平郡主頓了頓,就輕聲說道,“我就是……”她垂下了自己的眼睛,想到那鬍子拉碴的壯漢對自己□□兮兮地流口水,一時握著自己的手喃喃道,“我煩死他了。你不知道他多纏人。可是見不到他,又……”
沒有他在身邊,她竟不習慣了起來。
“什麼?”長樂與敬德王都沒有聽清。
長平郡主搖了搖頭。
謝國公如今在朝中炙手可熱,又不是在西北的時候萬里見的都是彪形大漢一般的蠻人女人,只怕想要嫁給他的名門閨秀不知有多少。她又算得了什麼呢?雖說是個得寵的郡主,可是隻一條兒就只怕謝展不樂意了。
她嫁過人,還曾經那麼嫌棄過他。
雖然那些嫌棄不過是恃寵而驕,也或許是因她親近謝展,想要撒嬌……
多可笑,長平郡主還會撒嬌。
可是憑什麼謝展還要受她的小性子呢?
且叫長平郡主氣憤的是,整整兩年,孤男寡女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