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御花園溜達的時候,身邊就跟著一個臉色扭曲的宮女紅月,這宮女姐姐就看著這帝姬在前面招貓逗狗的,不是躥到一旁的樹上去掐個葉子,就是抓了一把花兒蹲在地上唸唸有詞地欺負人家小螞蟻,要麼就跳到大石頭上去扭來扭去,簡直跟猴子似的。
紅月不得不跟著這公主在御花園到處亂晃,當這公主呸呸往手上兩下就要往樹上爬的時候,她才要伸手阻止,就見一旁一隻粗糙的大手出現,扣住了這活猴兒。
公主殿下在半空掙扎了片刻,扭頭。
嶽亭陰沉著臉看她。
“表哥啊!”長樂熱情地招呼道。
“你敢爬樹試試看!”嶽亭冷冷地說道。
正笑得討好妄圖矇混過關的公主殿下哼哼了一聲不敢說話了。
“表哥怎麼入宮了?”嶽亭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好青年,在前朝還算得昭陽帝重用,畢竟岳陽侯夫人的枕頭風吹得再厲害,那也吹不到昭陽帝的枕頭上去呀。
昭陽帝對岳陽侯家那狗屁倒灶的破事兒完全沒興趣,單純很欣賞強悍拼命的嶽亭。如果說楚聽雲還走得是帝寵的路線,那嶽亭走的就是帝寵外加自己也很能幹的路線。他外頭有差事,又是外男,長樂想了想就問道,“父皇叫表哥入宮的?”
“我昨日請旨,今日陛下宣我。”
嶽亭的聲音有些冷淡,長樂被提著衣領有些不舒坦,聞言卻顧不得這些急忙問道,“表哥想離京?”
“我去外任幾年。”嶽亭說得冷淡,瞧著這樣子卻似乎不打算回來了。
長樂就覺得很失落,又有些捨不得,更多的是對四公主的憐惜。
她想到那日嶽靜目中隱隱的對四公主的厭倦與不喜,垂了垂自己的小腦袋,明明知道四公主已經認命,還是忍不住小聲兒說道,“表哥走了,四皇姐怎麼辦呢?”她見嶽亭臉色更加冷淡,然而那冷淡之下卻隱藏著深切的痛楚,就低聲說道,“你家那個二弟,對四皇姐可壞!他明明對四皇姐不滿,還裝模作樣的。”
嶽亭頓了頓。
就在長樂失望他無動於衷的時候,這青年突然開口問道,“你說什麼?”
“你和四皇姐的事兒他都知道,會愛惜四皇姐才見了鬼,總之我說不出來……他不是個好人。”
長樂不知該如何告狀,只把自己敏銳感覺到的東西說給嶽亭聽,在聽到嶽靜對四公主的種種,嶽亭陷入了沉默。
高大威嚴的青年渾身帶著令人畏懼的氣勢,許久沒有說話。
“表哥?”
“嗯。”
“你還走麼?”
“……”嶽亭沉默了很久,在長樂期待的目光裡冷淡地說道,“京中不穩,為保陛下安危,我需要留在京中。”
瞧瞧這說的,多麼忠君的好青年喲。
公主殿下眨巴了一下眼睛,暗搓搓湊過來擠眉弄眼地出壞主意,小聲兒說道,“京中確實不太平,那什麼岳陽侯二公子的,出街一趟沒準兒就得被……”
她奸佞地揮了揮雪白的小爪子,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嶽亭無語地看著一說幹壞事兒眼睛都放光的小姑娘,看她搖頭晃腦的,冰冷的目光卻變得柔軟溫和。
“你不用管。”他鬆開了這小姑娘,見她理所當然地伸手,哼了一聲,託著小姑娘把她放在一旁矮矮的樹杈上,見她開心得彎起眼睛,這才轉身往昭陽帝的面前去了。
長樂知道他暫時不走,也不在意,玩耍了一番方才去尋四公主說這個好訊息,還沒說,就被一個天雷給震撼了。
岳陽侯府大公子,把他弟弟給打了!
公主殿下掐指一算,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出宮就揍了弟弟啊這是……
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