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退開兩步。
“很好,你是決心庇護他了對嗎?”他冷冷地說。
阿姆麥克落在我身上的眼神柔和了一點,他轉向拉美達斯,“他不會殺人。”
“他沒出過這裡一步。”尼菲爾在旁邊說到。
“哼!”拉美達斯一甩手,走到空地一邊一直停著的翼龍邊上,轉頭對阿姆麥克說:“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而後悔。”
他說著,就翻身上了翼龍背部,騎著翼龍往遠方飛去。伊蓮娜和其他的翼龍也跟在他後面飛走了。
“沒事吧?”阿姆麥克看著他們離開了,才轉頭看著我問到,眼裡有淡淡的關切。
他的眼睛藍紫如秘境,咋一看清澈無比,但是細看下去卻深不見底,彷彿層層的森林下面,還藏有不可知的秘密。
我盯著他,沒有回答。
主要是,我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我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他。他燒了飛船,可是他又這麼若無其事地給予我庇護……
心情非常複雜。我看了他片刻,低下頭。
既然複雜,就不要看了吧。
他走過來,伸手在我頭上揉了揉。我霍然抬頭,他已經往裡面走了。
一句淡淡的“進來吧”飄蕩在空中。
我怔在當場,有點愣愣的。
他那麼地若無其事……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那艘飛船對我的重要性?
從翼鳥背上下來的人也紛紛走了進去。
“進去吧。”安菲蘇娜在我背後輕輕推了我一把。她的臉上帶著一點笑意,配著她臉上的花紋,有種熱烈如彩雲的感覺。
我回過神,抬腿往裡面走。
接下來就是阿姆麥克站在大殿中央那塊石頭上向眾人宣佈異形蟲已經被燒死的事情。周圍的人一聽,連連歡呼。
我站在熱鬧的人群中央,心中卻很沉重。
說起來可笑,我的情緒和他們是相反的。剛剛他們很緊張的時候,我在為艾瑞克沒死而高興,現在他們為燒死異形蟲而高興的時候,我卻在為回不了家而悲傷。
……我果然是個異種。和他們格格不入。
他們歡呼著跳躍著,興高采烈,作為原始人,他們更加肆無忌憚地抒發著自己的歡樂。
可週圍越是歡樂,我卻越是感到孤單。
讓他們高興的事,我高興不起來。我體會不了他們的心情,他們也體會不了我的感觸。
這一切,無一不在提醒我,我和他們是不同的。就像他們說的一樣,我是個——異種。
這就是差異。
默然片刻,我轉身離開。
我去無可去,只能回到那個樹洞裡。外面吵吵鬧鬧的。整棵樹到處都充滿了歡聲笑語和怪叫。
那些聲波像從遠方來的風,在我耳邊刮來刮去,時而近時而遠。
身體上還好,我自認為在地球上,身體還是比較健康的那一型別,但是到了這裡,天生的體質差異,讓我不得不把自己放到耶爾族的地位上。就算安菲蘇娜,她的力氣也比我大上不止一兩點。
可是精神上,卻好像毒癮過後的極度疲倦,一種極度高興極度悲傷之後的空虛和疲倦。
我在石床上坐了一會兒,就翻身躺了上去,輕輕地闔上眼睛。
艾瑞克,他沒死,但是,我該去哪裡找他?
就這麼迷迷糊糊的,摻雜著外面的嘈雜,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一次睡得很不安穩,做了一個夢。
夢到我站在一條大街上,周圍都是高高的摩天大廈,空中軌道上一部部電車在飛馳。周圍非常嘈雜,好多人畫著奇怪的妝容來來往往。我正迷惑著,忽然有人走過來矇住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