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望舒雙手一舉,一輪昏黃的冥月出現在烈山部眾人的正西方。在月光之下,那些信仰之力慢慢顯出行跡,在空中密佈成一方暗紅的星雲。
在冥月之光的照耀下,這些信仰之力簡單的洗去了雜念後,化作一簇光雨落下,融入到每一個人的身中。
冥月神力雖然也算是生機,但卻是亡魂的生機,並不適合生靈。但望舒的冥月之光中卻在開闢鬼仙之道後,其中多了一分通幽心光。此光最照破人心幽冥,點化痴愚。配合著這漫天的信仰之力,每一個人到感覺到了自己忽然一下子頭腦清明,精神百倍。
漫天暗紅光雨緩緩落下,每一個人此時心神都沉浸在精神清明的狀態之中,一時間居然百多人居然寂靜無聲。
而望舒因為消耗了一部分神力,此時顯化的冥月也開始緩緩收斂,漸漸消無。
就在望舒的冥月只在空中剩下最後一點熒光的時候,一直隱匿行跡的泰一忽然伸手一點,一道灰色的冥土神力捲起一片引魂木樹葉,晃晃悠悠落到姜言手中。
姜言下意識的伸手一接,一把握住那片細長有尖的引魂木樹葉。忽然感覺身體一股熟悉的冰涼,眼前倏地一暗,一個奇妙的世界出現在姜言眼前。
舉手望天,正見一男一女兩位不似凡俗的神人憑空而立,似乎是在說著什麼。當姜言目光轉移過去之後,兩位神人第一時間發現了他。
望舒詫異的轉過頭,身為神靈的本能,她第一時間發現了那個注視自己的凡人。不過看到那人身上明顯的冥土神力痕跡之後,頓時心下了然。
而一旁的泰一則是微笑頷首示意,然後一揮手,和望舒一起踏上引魂木,返回冥土去了。
手中握著那片引魂木樹葉,姜言目送著兩位神靈離去。等到過了一會兒之後,忽然心念一動,流轉周身的涼氣自發收斂,眼前也恢復了正常的景象。
“不知泰一神為何賜予我這份禮物?”
以無人聽聞的聲音喃喃自語,姜言很是迷惑的說道。
此時的祭禮也已經到了尾聲,雖然心神不定,但在月暈不著痕跡的提示下,姜言還是安穩的完成了這次的祭禮。
等到下了祭臺之後,姜言草草和族人聊了幾句,便獨自一人離開。
“怎麼了,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張世平沒有參加這次的祭禮,這兩天他一直在陽山山腹之中藉助地火之力修煉赤帝符詔,根本沒什麼心思管其他的事情。若不是剛剛感覺到了泰一和望舒的神力氣息,他這一晚上都不會出來。
“沒什麼,只是忽然覺得姜言有些不讓人喜歡而已。”
搖了搖頭,月暈走到張世平身邊,淺淺的一筆帶過。
“這可真是件奇怪的事情,我記得上個月你還和我說過姜言看起來是一個很不錯的首領呢!”
笑了笑,張世平有點好奇的說道。
“他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首領,但剛剛他卻在祭禮上失神了,這是不尊重的行為,我很不喜歡。雖然他是這次祭禮的提議者,但我看得出他並不是真心尊崇月神的。”
月暈語氣很重,看來心中是真的很不滿了。
不過張世平倒不是很在乎,輪到對神靈的敬畏之心,他比姜言都要差了些。再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姜言的失神百分百和泰一有關係。畢竟在這個時代,祭禮是一件非常莊重的事情,即使是姜言,也不敢懈怠。
打了個哈哈,張世平將話題慢慢引開。在與月暈談論到和神有關的話題時,張世平從來不會與之辯。不管是對是錯,總是一件讓人蛋疼的事情。
而月暈一般也同樣如此,以張世平表現出超規格的實力,已經足夠擁有與神靈對視的資格。雖然望舒對月神虔誠,但她終究還是一個巫而不是誓死捍衛神